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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第2页）

我一怔：&ldo;当然不冤枉。&rdo;

午后起身，正在迷蒙之时，绿萼走了进来，隔着帐子都能看见她一脸的不快。我自掀了帐子下榻，笑道：&ldo;你在漱玉斋也算横行霸道了，银杏又给你不痛快了？&rdo;

绿萼扶我坐在妆台边，道：&ldo;姑娘，颖妃娘娘已经得到旨意，这会儿正在搬屋子。内阜院还专门派了一个脸色很臭的姑姑在章华宫看着，防贼似的。&rdo;

我叹道：&ldo;不过是晌午才传旨的，这会儿就要赶出来么？慧贵嫔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给。&rdo;

绿萼嫌恶道：&ldo;她巴不得颖妃娘娘栽跟头呢。这会儿还不使劲踩？&rdo;

我微微冷笑：&ldo;慧贵嫔也不容易，为了报家仇也算竭尽全力了。只不过和锦素一样，都是糊涂人罢了。更衣，我要去瞧瞧颖……嫔。&rdo;

来到章华宫，果然见颖妃奉敕旨，正在迁居。一个马脸姑姑忙忙碌碌的，把每一件物品都摸了个遍。颖嫔命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宫苑当中，拿了一本书翻着，遮住了大半面孔。

马脸姑姑又恭敬又倨傲：&ldo;颖嫔娘娘千万不要怪罪奴婢，实是圣旨已下，奴婢违拗不得。&rdo;

颖嫔不理会她。马脸姑姑仿佛一拳打在了风里，翻了翻眼睛，讪讪不语。淑优也只管给颖嫔添茶，眼也不抬一下。辛夷则忙着在侧殿中清点物事。只见颖嫔一身天青色齐胸襦裙，洁白的眉心间一点红蕤舒展如双翼，高髻绾得一丝不苟。我一颗心顿时放下了大半，上前笑道：&ldo;妹妹怪会忙中偷闲的。&rdo;

颖嫔忙放下书，起身迎接：&ldo;从前忙的时候养下的习惯。若不能忙里偷闲，苦中作乐，这日子越发不能过了。&rdo;说着向我屈膝行了一礼，&ldo;姐姐怎么这会儿来了？&rdo;

我还礼道：&ldo;我不放心你，故此来看看你。&rdo;说着默默看了一眼马脸姑姑，马脸姑姑见挨不过，只得过来请安。

我嫌她碍眼，便道：&ldo;姑姑回去歇息吧，难道娘娘还会把东西都变没了不成？搬来搬去，还不就在这章华宫里？&rdo;

马脸姑姑道：&ldo;这……奴婢是奉命在此‐‐&rdo;

我笑道：&ldo;奉谁的命？圣上还是慧贵嫔？&rdo;

马脸姑姑低下了头：&ldo;是慧贵嫔娘娘。&rdo;

我看一眼银杏，银杏扬声道：&ldo;你老人家好没颜色，你杵在这里，我们大人和娘娘说话也不痛快。&rdo;一时来往的宫人们都停了下来，满院几十双眼睛都望着她，各自充满了笑意。马脸姑姑的脸红成一颗大长枣，一声不敢言语，退了下去。

银杏瞧着她远去的背影，不屑道：&ldo;依奴婢看，慧贵嫔能掌管内阜院，也就到头了，绝成不了气候。&rdo;

颖嫔笑道：&ldo;这话怎么说？&rdo;

银杏道：&ldo;这个姑姑，我们姑娘才问一句，就全招了。如此归恶于主上，不过啗利之徒。慧贵嫔用这样的人，能成什么气候？&rdo;

我和颖嫔相望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颖嫔更是拉起银杏的手，向我啧啧赞叹：&ldo;你的这个丫头好，伶牙俐齿的也有见识，不像我的淑优，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rdo;

我笑道：&ldo;淑优的手巧，她做的珠花，这宫里谁也及不上。&rdo;颖妃抚一抚头上的珠花，怡然而笑。我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敢道出我的来意，&ldo;我在御书房听施大人说了妹妹家里的事，甚是担心。&rdo;

颖嫔一面请我坐在她原本所坐的圈椅上，一面笑道：&ldo;当年赵雩造谣，被抄家处死。如今陛下还留着我父兄的性命，已是格外开恩了。千金散去还复来，对我们商人来说，只要性命还在，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rdo;顿一顿，颇有些如释重负，&ldo;从前总是别人的把柄落在我的手中。如今倒转过来，正应了那句&lso;无言不雠，无德不报&rso;。所以我不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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