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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证券公司？&rdo;

&ldo;正是。&rdo;女子回答。声音略带几分焦躁，彷佛说哪里会有不是证券公司的rrilllynch呢。&ldo;就是所谓的经纪人。&rdo;

我确认铅笔尖的磨损情况，一言不发，等待下文。

&ldo;丈夫是独生子，但较之佛教，他对证券交易更具有强烈的兴趣，所以没有接替父亲当住持。&rdo;

理所当然吧‐‐她以似乎是询问我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对佛教和证券交易都没有多大兴趣，没有陈述感想，仅仅在脸上浮现出中立的表情，表示自己正听着呢。

&ldo;公公去世后，婆婆搬到我们居住的品川区的一座公寓，住在同一座公寓的不同单元。我们夫妇住26楼，婆婆住24楼，一个人生活。以前和公公两人住在寺院里，因总寺院另派一位住持来接替，她就搬到了这边。婆婆现在六十三岁。顺便说一句，丈夫四十岁。如果平安无事，下个月四十一岁。&rdo;

婆婆，24楼，63岁，rrilllynch，26楼，品川区‐‐我在便笺上写道。女子耐住性子等我写完这许多&ldo;公公死后，婆婆像是得了焦虑性神经症，下雨时症状更厉害。大概是因为公公是雨夜去世的关系吧，这方面不大清楚。&rdo;

我轻轻点头。

&ldo;症状厉害时，脑袋里就好像什么地方螺丝松动了，于是打电话过来。电话一来，我或丈夫就下两层楼到婆婆房里照料。说安抚也好，说劝服也好……丈夫在就丈夫去，丈夫不在就我去。&rdo;

她停下等我的反应。我默然。

&ldo;婆婆不是坏人，我决不是对婆婆的为人持否定性意见，只是说她神经过敏，年深日久习惯了依赖一个人。这类情况大致可以理解吧？&rdo;

&ldo;我想可以理解。&rdo;我说。

她迅速改变架腿姿势，等待我把什么记在便笺上，但这次我什么也没记。

&ldo;电话打来时是星期日上午十点。那天雨也下的相当大，就是上一个、上上一个星期日。今天是星期三，呃‐‐，距今有十来天了。&rdo;

我瞥一眼台历：&ldo;是九月三日那个星期日吧？&rdo;

&ldo;是的，记得是三号。那天上午十点婆婆打来电话。&rdo;说着，女子回想似的闭起眼睛。若是希区柯克的电影，正是镜头一晃开始回忆场面的时候。但这不是电影，当然没有回忆场面开始。片刻，她睁开眼睛，接着说下去：&ldo;丈夫接起电话。那天原定去打高尔夫球，但天没亮就下雨了，没去成，在家待着。假如那天是晴天，应该不至于招致这种事态‐‐当然一切就是结果而言。&rdo;

我在便笺记下：9&iddot;3，高尔夫，雨，在家，母亲→电话。

&ldo;婆婆对丈夫说喘不过气，头晕，在椅子上站都站不起来。于是丈夫胡子都没刮，只换了衣服就赶去隔一层楼的母亲房间。估计华不多少时间，临出房门时还告诉我准备早餐来着。

&ldo;您丈夫是怎样一身打扮？&rdo;我这样问道。

她再次轻搔一下鼻子：&ldo;半袖运动衫，粗布裤。运动衫是深灰色，裤子是奶油色。两件好像都是通过j&iddot;crow邮购的。丈夫近视，总戴着眼镜，金边阿尔玛的。鞋是newbalance没穿袜子。&rdo;

我把这信息详细记在便笺上。

&ldo;身高和体重您想知道么？&rdo;

&ldo;知道了有帮助。&rdo;我说。

&ldo;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七十二公斤左右。婚前只有六十二公斤的，十年之间多少加了些脂肪。&rdo;

这个我也记下了，而后确认铅笔尖度，换了一支新的，并让手指适应新铅笔。

&ldo;接着说可以么？&rdo;女子问。

&ldo;请，请继续。&rdo;我说。

女子换条腿架起来说：&ldo;电话打来的时候，我正准备烙薄饼‐‐星期日早上总做薄饼。不去打高尔夫的星期日总是吃满满一肚子薄饼。丈夫喜欢薄饼，还要加上烤得&lso;咔嚓咔嚓&rso;硬的火腿肉。&rdo;

我心想难怪体重增加了十公斤，当然没说出口。

&ldo;二十五分钟后丈夫打来电话，说母亲状态已大体稳定，这就上楼梯回去，赶快准备早餐，马上吃，肚子饿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当即给平底锅加温，开始烙薄饼。火腿也炒了，枫树密也热了。薄饼这东西绝对不是做工复杂的品种，关键取决于顺序和火候。可是左等右等丈夫硬是不回来。眼看着薄饼在盘子里变凉变硬，于是我往婆婆那里打电话，问丈夫是不是还在那里，婆婆说就早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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