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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小无相功（第3页）
白衣胜雪，容颜绝世，眉心一点朱砂，赫然是年轻版的王夫人！
“姐姐，”那女子轻声道，“二十年了，你欠我的命，该还了。”
全场死寂。
唯有风穿过花林，带起漫天花瓣，如同一场不会停歇的葬礼。
段誉嫣缓缓站起身，望着那从井中走出的女子，忽然轻声问道：“娘……是你吗？”
女子转头看她，眼中泪光闪动：“是我。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你来到这里，完成我们未竟之事。”
“什么事？”
“斩断轮回，终结那天灾。”
王静渊踉跄上前：“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我亲眼见你坠入井中！”
“死亡？”女子凄然一笑，“我只是沉睡。那天灾没有吞噬我，反而让我看清了一切。它并非纯粹邪恶，而是被误解的存在。它是宇宙意志的投影，是修正失衡的工具。真正该杀的，是利用它、恐惧它、妄图控制它的人。”
她指向王夫人：“你囚禁我，抽取我的精血喂养山茶花，只为延长自己的青春；你屠杀无辜女子，只为防止另一个‘容器’诞生。你才是真正的魔头！”
王夫人尖叫：“闭嘴！你疯了！它会毁灭一切！”
“不。”女子抬头望天，“它只会毁灭不该存在的秩序。而今天……就是第四纪元开启之日。”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缝隙，星光倾泻而下，汇聚于井口之上。段誉嫣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周身缠绕金色纹路，口中吟唱起古老的歌谣。
温奇信与李青从洞中奔出，看到这一幕，皆是震撼无言。
“开始了……”温奇信喃喃，“第四天灾……真的要降临了。”
王静渊仰望着空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泪水滑落：“徒儿啊……师父没能保护好你……但这一次，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她举起短剑，毅然跃向空中，剑尖直指心口。
“若世间容不下你，我便与你一同赴死。”
就在剑锋即将刺入胸膛之际，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段誉嫣睁开眼，恢复清明，轻声道：“不用死……因为我已经明白了。”
她低头俯视众人，声音温和却蕴含无上威严：“我不是它的奴隶，也不是你们的工具。我是段誉嫣，是段正淳与王夫人的女儿，是木婉清的妹妹，是阿朱阿碧呵护长大的孩子，是王静渊教出来的徒弟。”
“我可以拒绝成为天灾，也可以选择承载希望。”
她双手合十，金光化作锁链，缓缓没入井中。低语声渐渐平息，星空裂缝缓缓愈合。
良久，天地归于平静。
女子含笑消散，临终前留下最后一句话：“孩子，谢谢你……替我们活了下来。”
王夫人瘫坐在地，神情呆滞。段正淳抱起昏迷的段誉嫣，久久不语。
温奇信望着关闭的井口，忽然笑了：“有趣。原来最强的力量，从来不是征服，而是理解。”
李青扶起受伤的阿朱，轻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王静渊收剑入鞘，望向远方初升的朝阳：“回去吧。江湖依旧，但有些事，已经永远改变了。”
风吹过曼陀罗山庄，山茶花簌簌而落，仿佛在为逝去的时代送行。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本《天灾录》的最后一页，悄然浮现一行新字：
>“第四次尝试失败。等待第五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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