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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早一些想到法子总是好的,父皇调兵之时,也好心中有数。&rdo;见李世民执意如此,韫仪只得由着他去书房,随后让如意去吩咐厨房将足够四人用的晚膳送去书房,并随时备着茶水,以供取用。
在安排好这一切,准备回绮罗阁时,意外撞见引灯前来的杜如晦,后者拱手道:&ldo;许久不见,杨妃娘娘可还安好?&rdo;
韫仪还了一礼,含笑道:&ldo;劳杜公子记挂,我一切皆好,可有见过显月?你征战在外的这些日子,我偶尔见她,这话里话外,总是免不得提及你,唯恐你有什么事,如今你平安归来,她可算是能安心了。&rdo;杜如晦在长安安顿下来后不久,便让人将远在太原的杜母与王显月接了过来,一家人团聚。
&ldo;娘娘有心了,已经见过了。&rdo;说这话的时候,杜如晦虽然依旧面带笑意,但眸光很明显黯淡了一下。
留意到这一幕,韫仪关切地道:&ldo;可是出了什么事?&rdo;
杜如晦望着天边的幕后,低叹道:&ldo;确实出了一些棘手的事。&rdo;停顿片刻,他说出一句令韫仪极其意外的话来,&ldo;母亲想要我纳妾!&rdo;
&ldo;纳妾?&rdo;迎着韫仪惊讶的目光,杜如晦徐徐道;&ldo;今日一回府,母亲便递了一本册子给我,里面都是城中一些闺阁秀女的画像,说是哪个瞧着合眼缘,就派人去说亲,定个好日子纳娶入府。&rdo;
韫仪疑惑地道:&ldo;杜夫人好端端的为何要突然替你纳妾?显月呢,她知道吗?&rdo;
&ldo;其实这件事,早在年前之时,母亲就与我提过,只是被我压了下来,没想到她并未就此死心,还擅自去找媒婆,弄出这么一本册子来;显月当时也在,听得这件事,自是不太高兴,开口说了几句,话倒也不重,但……&rdo;
见他迟迟未说下去,韫仪心知肚明,接过话道:&ldo;但落在杜夫人耳中,就不对了是吗?&rdo;
杜如晦无奈地点头道:&ldo;是,母亲说显月嫁入杜家两年未有所出,已是对不起杜家列祖列宗,这会儿还阻止我纳妾,大违妇道,是要……&rdo;想是后面的话不太好听,他没有说下去,转了话道:&ldo;总之为了这件事,整个下午都闹得不太愉快。&rdo;
虽杜如晦不曾说出口,但凭着对杜母的了解,韫仪多少也猜到了几分,看了他道:&ldo;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是否已经厌烦了显月,想纳娶妾室吗?&rdo;
一听这话,杜如晦急忙道:&ldo;当然不是,我既娶了显月为妻,就会一心一意待她,又怎会三心二意;母亲那边我会设法回绝。&rdo;他叹了口气,皱了剑眉道:&ldo;说来也奇怪,以前母亲与显月很好,从未有争执,可自打来了长安后,事情突然间就多了起来,总起摩挲,令人不得安生。&rdo;
韫仪似笑非笑地道:&ldo;不是事情突然多了,而是形势变了。&rdo;
杜如晦不解地道:&ldo;形势变了?娘娘是何意思?&rdo;
&ldo;当年你二人成亲之时,你只是朝中一个微末官员,显月却是七宗五族之一,王氏之女,身份显赫,杜夫人自是百般讨好,就算真有瞧不顺眼的地方,也绝不会说显月半句不是;但现在,隋朝覆没,王家败落,你却成了殿下帐下的亲信,深得殿下倚重,甚至陛下也高看你一眼;你说说,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何需再讨好显月?&rdo;
第五百三十七章登门
&ldo;母亲她……&rdo;杜如晦无奈地道:&ldo;我总以为母亲这两年变了一些,不像以前那般功利算计,结果……竟还是如此。&rdo;
韫仪摇头道:&ldo;俗语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数十年来都是如此,你又怎能奢望她在这短短两年里,转了性子。就算这次让你拒绝了纳妾,也依旧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就算显月替杜家诞下子嗣,事情也只会多不会少。&rdo;
杜如晦苦笑道:&ldo;依娘娘所言,岂非永无宁日?&rdo;这般说着,他将目光瞅向韫仪,&ldo;如晦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娘娘能否答应。&rdo;
韫仪与他相识多年,又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ldo;你想让我做说客?&rdo;
杜如晦有些尴尬地道:&ldo;是,娘娘毕竟是秦王侧妃,您的话母亲多少能听进去一些。&rdo;
韫仪轻叹了口气,道:&ldo;既是这样,我明日走一趟就是了,正好我也有一阵子未见显月了。&rdo;
杜如晦闻言大喜,连忙长揖一礼,&ldo;多谢娘娘。&rdo;
说话间,长孙无忌他们也先后到了,杜如晦与他们一起进了书房,在其离去后,如意轻声道:&ldo;公主明日当真打算去杜府?&rdo;
韫仪瞥了她一眼,淡淡道:&ldo;怎么,你不想我去?&rdo;
如意摇头道:&ldo;倒也不是,奴婢就是觉着清官难断家务事,杜夫人又是个那样的主,即便公主去了,恐怕也于事无补。&rdo;
韫仪望着不远处正将晚膳端入书房的下人,徐徐道:&ldo;但杜参军与显月皆是我的至交,他们有麻烦,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至于杜夫人……我虽不能彻底解决这件事,但至少可以压得住她一时,令显月得以安生一阵子。&rdo;
见她这么说,如意也不便多言,与吉祥一道扶着她回了绮罗阁,这一夜,李世民并未过来,翌日韫仪起身问起之时,更是得知他与杜如晦他们议事至三更时分方才散,且一早就进宫去见了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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