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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第1页）

&ldo;好。&rdo;李建成缓缓念出这个字，旋即道：&ldo;当日，山林之中，你们究竟有没有抓到刺客?&rdo;

李世民没想到李建成一见面便问他这个事，眼皮微微一跳，低头道：&ldo;都怪世民大意，令武老三有机会救走刺客，因那处山林与城外相连，山路崎岖道且多，虽昼夜搜寻，始终未能抓到刺客。&rdo;

李建成凝声道：&ldo;回府之前，我去拜祭了玄霸，我走之前，他还活生生的，与你一起送我出城，一转眼，已是孤零零一人埋葬于黄土之中，任我怎么唤他，都不会答应，更不会再叫我一声大哥。&rdo;说到后面，声音已是不由自主地哽咽起来。

&ldo;是世民无能，未能抓到杀害玄霸的凶手，请大哥治罪!&rdo;李世民哑声说着，垂在身侧的双手已是攥得发白，虽然李玄霸一事已经过去数月，但每每想起，依旧心痛似绞，从小到大，他们几兄弟感情最为深厚，结果玄霸未及弱冠，就已却惨遭横死，而他这个做二哥的……面对凶手之间，竟迟迟下不了手，最后更放凶手离去，他真的很对不起玄霸。

李建成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冰冷地道：&ldo;如果当真是没有抓到，大哥不会怪你，只怕……你是故意放走刺客!&rdo;

李世民胸口倏然一紧，这件事只有他与志宏知晓，大哥怎么……难道是志宏告诉大哥的?这个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给否决了，志宏对他向来忠心，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否则早在他刚放走韫仪那会儿，就告诉父亲了。

他压下心中思绪，平静地道：&ldo;大哥为何这么问?&rdo;

李建成盯着他道：&ldo;我问过当日随同搜山的护卫，他们说你与段志宏皆在东面搜索，但两人并非在一起，对吗?&rdo;

&ldo;不错。&rdo;李世民话音刚落，李建成便立刻道：&ldo;可是我刚才问段志宏的时候，他却说一直与你同行，世民，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在撒谎?若是护卫，他们那么多人，何以要众口一词撒谎;如果是志宏，他撒谎又是为了什么?&rdo;

李世民没想到这么一点细微的出入亦会引起李建成的怀疑，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好一会儿方才道：&ldo;想是志宏一时口误说错了。&rdo;

李建成面色阴沉地道：&ldo;到底是段志宏口误，还是他有心维护什么人?&rdo;

那厢，段志宏后悔不迭，他本意是想替李世民作证，所以顺口说他们二人一道搜查，没想到李建成事先问过护卫，他这么一答反而引起了李建成的怀疑，真是弄巧成拙，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世民迎着李建成冷厉如冰芒的目光，道：&ldo;大哥是在怀疑我?&rdo;

李建成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袖中取出吴容标注过的山脉图，&ldo;根据那些护卫之言，东面因为连接城外，所以是重点搜查之地，可谓是十步一人，那么多人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受伤的刺客，世民，你觉得合理吗?&rdo;不等李世民回答，他已是摇头道：&ldo;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再加上段志宏的谎言，终于让我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放走了刺客，而这个人……&rdo;他抬起手，指着一言不发的李世民道：&ldo;就是世民你!&rdo;

段志宏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急忙道：&ldo;卑职可以替二公子做证，他绝对没有放走刺客!&rdo;

&ldo;闭嘴!&rdo;李建成骤然厉喝，俊美的面容在此刻变得狰狞阴森，一时令段志宏不敢再言语。

喝止了段志宏后，李建成重新将目光放在李世民身上，寒声道：&ldo;还记不记得母亲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她一再叮嘱我们两兄弟要照顾好玄霸与元吉两个，结果才不到一年时间，玄霸就死了，而你，这个做二哥的，不仅没有保护好他，还放走了害死他的凶手，李世民，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母亲与玄霸?我问你怎么对得起?&rdo;说到后面，他已是有些失控地攥着李世民的衣襟大声吼着。

段志宏顾不得会否受李建成喝斥，急忙道：&ldo;大公子息怒，二公子真的没有故意放走刺客，您别错怪了二公子!&rdo;

李建成不理会他，死死盯着李世民，后者身子微微发抖，许久，有低微的声音在屋中响起，&ldo;我……有想过要杀了她替玄霸报仇，可是……我下不了手，大哥，我真的下不了手!&rdo;

李建成恨声道：&ldo;所以你就放了她是不是?&rdo;

&ldo;是，我在心里发誓，只放过她这一次，若是以后再见，我一定会杀了她!&rdo;

&ldo;一定?&rdo;李建成满脸讽刺地道：&ldo;只怕下一回，你又忘了这个誓言，再次放过她，直至她将我们李家上下全部都害死为止!&rdo;

&ldo;不会，我……&rdo;未说几个字，便被李建成冷声打断，&ldo;我离开之前与你说过什么，不可妇人之仁，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结果呢?玄霸、冯立、春秀，还有那对救了冯立的母子，那么多人都是死在她手中，你却瞒着所有人将她放走，你‐‐&rdo;他指了李世民半晌方才挤出一句话来，&ldo;简直就是疯了!&rdo;

李世民知道这件事是自己不对，任由他喝骂，待他斥完后，方才低低道：&ldo;对不起!&rdo;

李建成用力一挥手，语气冰冷地道：&ldo;这三个字该是对玄霸说才是，不过我想他不会愿意听。&rdo;顿一顿，他又咬牙道：&ldo;红颜祸水真是一点没错，若是我在离开之前就下定决心杀她，也不会有后面那么多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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