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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第2页）

是的。

如今，站在纲吉和archer身前的，也是埃兰，只不过，是曾经将光明神菲尔养大、在如今的时间点早已死亡的那一位。

旧日的幻影。

亡者的思念。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圣杯确实创造了奇迹。

夜晚的风在ruler和saber交战过后的森林里穿梭，掠过被折断的树干，又掠过完好的树叶，悠远，含着不可知的怅惘。

天幕完全暗下来了。

深蓝色天鹅绒一样的天空，廖远、广阔，安静而温柔地将沉眠在其下的一切生命包容，正如眼前的男子予人的感觉。

纲吉注视着这张完美的面庞。

他本以为，八神的容貌已称得上无瑕，是自己所见之最，即使是曾经见过的那些非人存在都比不上……这认知如今被打破了。

打破他的，正是其本人。

纲吉心里复杂难言。

从五官和些微轮廓的相似之处，他辨认出了这位自称&ldo;埃兰&rdo;的男子正是八神‐‐对方也正立在原本八神所在的位置。

除了名字，连容貌也是虚假的吗。

明明没有吃下任何东西，纲吉的口中，却仿佛品味到种难言的苦涩。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并非黑暗神的真容。

陷入永恒沉眠中的意志被&ldo;奇迹&rdo;唤醒时，下意识地使用了往日和最为虔诚的信徒相见时的容颜。

原初的、不能为同类之外所见的那一面，从来都被隐藏。

不是故作神秘或者别的什么缘故，仅是因为，那是人类所无法承受的、直面本源的欣悦‐‐与随之必定滋生的恐惧。英灵亦然。

神祇的视线跨越了面前的两人。

纯黑的眸子里，映出了风和树，映出了飞鸟与星光，而后，又重新回到了眼前的两位servant身上。

archer不适地皱眉。

在那视线落在身躯上之时，英雄王陡然生出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沉吟道：&ldo;真是令人惊讶的家伙。这是你&lso;过去&rso;的形态吗？&rdo;

睿智的王看到了某种可能。

神祇微笑着颔首，&ldo;幸会，此世的最古之王。不用在意，我只是一段藏于时光之后的思念，无意在此醒来，也无意改变什么。&rdo;

夜色妆点。

风徐徐变了节奏，似乎吹过了高堂，&ldo;埃兰&rdo;只是简简单单地立在那里，周围就仿佛变作古老而肃穆的神殿，令人顿生虔诚向往之心。

archer眯起眼睛，兴味的光在红瞳里闪现，以一种令人憎恶的语气缓缓道：&ldo;哦？真是不错的余兴节目。你站在这里‐‐即是说，那个杂种，死过一次吗。&rdo;

&ldo;啊。&rdo;

发出个意味不明的音节，神祇淡淡道，&ldo;死亡的仅仅是意识，作为&lso;我&rso;的个体的存在，从未消亡。&rdo;

&ldo;傲慢自大的王，试图将神祇掌握在手中的逆位之人，我无意与你多言。&rdo;

&ldo;‐‐你的时间，就要到了。&rdo;

没有魔力支撑的servant，无法停留在这个时代。

即使是职阶技能为「单独行动」的archer，解放了其最强宝具之后，亦是如此。补充的魔力，即将消耗殆尽。

纯黑的眸子与猩红的双眼对视。

&ldo;哼。&rdo;

archer发出轻微的鼻音，唇角扬起讥诮的弧度。

对所有的事物都温柔以待，似是神祇的大爱，但对于想要&ldo;不同&rdo;的人，一定是令其绝望到撕心裂肺的残忍吧？

通透人心的最古之王恶意地看着静静凝视着自己的神祇，望进那无波无澜的眼底，终于无趣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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