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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杀楚血不流干仇恨不绝（第1页）
“杀楚！”
“什么是杀楚？”
“杀楚是一个人的名字，还是一件东西，一句暗号，一项行动，或者什么都不是？‘楚’指的是什么人？”
前一句话是杀戮信号。
中间那句是厉胜男的问题。
...
赤红光芒撕裂夜幕，如血月当空，映照得整座京城宛如炼狱。那道嘶吼声穿透云层，在九重宫阙间回荡不绝。范良极拉着天香疾行于飞檐走壁之间，足尖轻点琉璃瓦，身形如燕掠过重重殿宇。风在耳畔呼啸，可他的心却沉得像坠了千斤铁块。
“李兆廷此刻已入魔障，神志不清，但我们必须赶在他彻底失控前抵达飞龙堂。”范良极声音低而急，“一旦他体内真气逆行冲破奇经八脉，不仅自身会炸成血雾，方圆十里也将化为死地。”
天香咬唇：“可我们怎么接近？金钱帮戒备森严，何况现在人人自危，谁敢放我们进去？”
“不用他们放。”范良极冷笑，“我早就在飞龙堂埋下暗线??当年救过一个被帮规处死的执事之子，如今已是内务总管。只要敲响三更鼓、吹三声竹哨，门就会开。”
话音未落，前方忽有黑影掠出，手持双钩拦路：“来者止步！此乃禁地！”
范良极眼神一寒，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凌空划出半弧，那人还未反应过来，喉间已多了一道细痕，扑通倒地。天香瞳孔微缩，却未惊叫。她知道，今夜不是讲仁义的时候。
“走！”范良极拽她跃下屋脊，落地无声。远处飞龙堂主殿灯火通明，却寂静得诡异，连守卫都不见踪影。唯有中央大殿顶端，一道赤芒直冲天际，如同火山喷发前的征兆。
两人潜入侧廊，借阴影掩护靠近正厅。透过雕花窗棂，只见李兆廷盘坐于蒲团之上，浑身筋脉暴起，皮肤泛着诡异的紫红色，仿佛血液正在逆流。他双手结印，口中喃喃念诵着残缺经文，周身真气狂乱翻涌，将四周梁柱震得簌簌作响。
“他在强行拼凑《水神怒》。”天香低声道，“那些错漏百出的《神照功》经文里，夹杂了几段关于‘水行流转’的记载……他竟凭此推演出部分心法？”
“不止是推演。”范良极目光凝重，“他是把自己当成祭品，以命换道。你看他头顶三寸，那团扭曲的气旋??那是‘虚空裂隙’的雏形！若让他再进一步，哪怕只是触碰到一丝完整虚空的气息，整个京城的天地元气都会失衡！”
天香心头剧震。她忽然明白为何庞斑迟迟不动手??这根本是一场布局。有人故意放出残篇，引诱野心家去冲击天人之道，借此扰乱天下气运，为真正的突破制造契机！
“我们必须打断他。”她握紧拳头。
“不。”范良极摇头，“打断只会让他爆体，引发连锁崩塌。唯一的办法，是用完整的《水神怒》引导其真气回归正轨，化解冲突。”
“可他现在已经疯了！听得进去吗？”
“那就让他清醒。”范良极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小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凉气息弥漫开来，“这是‘醒神露’，取自昆仑寒潭深处的冰魄莲蕊，能短暂镇压走火入魔者的神识躁动。”
天香接过瓶子，指尖微颤：“你准备得真全。”
“有些事，我早已预料。”他苦笑，“自从三年前拓印出《水神怒》，我就知道，迟早有人会铤而走险。我只是没想到，第一个撞上来的，竟是李兆廷。”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十足。范良极猛然踢开殿门，纵身跃入。刹那间，狂暴气流迎面扑来，几乎将人掀翻。李兆廷双目赤红，猛地抬头，嘶吼如野兽：“谁？！滚开！这是我的道！！”
“你的道？”范良极立定身形，朗声道，“你所修的是残章断句，是毒药！你以为自己在登天，实则正在坠入深渊！”
“放屁！”李兆廷怒吼，一掌拍出，赤色真气化作巨浪袭来。范良极拉着天香侧身闪避，掌风擦肩而过，身后屏风瞬间粉碎。
“他听不进去了！”天香喊。
“那就用声音唤醒他！”范良极深吸一口气，运转内力，口中吐出一段古老咒语??正是《水神怒》开篇第一式“潮生诀”的吟诵调。那声音浑厚悠远，如江河初涌，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奇迹发生了。
李兆廷身体一僵，眼中凶光稍退，嘴角抽搐，似在挣扎回忆什么。天香立刻会意，举起玉瓶倾倒些许液体于指尖，轻轻弹向对方眉心。清凉之意触及肌肤，李兆廷浑身一震，喉咙发出一声闷哼，竟缓缓闭上了眼。
“快！趁他神志尚存，我们一起传功！”范良极拉住天香的手，两人并肩而立，同时运转《水神怒》心法。刹那间，天地仿佛静止，一股柔和却浩瀚的水流之力自二人身上升起，如溪汇江，如江入海，缓缓注入李兆廷体内。
只见他身上暴起的筋脉开始平复，紫红色逐渐褪去，呼吸也趋于平稳。那团悬浮头顶的扭曲气旋，在这股纯净水行之力的引导下，竟缓缓旋转起来，由混乱转为有序，最终凝聚成一朵虚幻的莲花形状，静静绽放。
良久，李兆廷睁开眼。
不再是疯狂，而是清明，甚至带着几分悲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水神怒》。”他声音沙哑，望着二人，“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你们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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