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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2页）

我淡淡道：&ldo;史姑娘不是说，知己未必是朋友，也可以是仇敌的么？&rdo;

史易珠道：&ldo;易珠也说过，易珠愿意做大人的知己，更愿意做大人的朋友。&rdo;

我笑道：&ldo;也就是说，倘若我是于大人，史姑娘就不会告发我？&rdo;

史易珠以扇掩口而笑：&ldo;大人若在于大人的位上，定然不会糊涂至此。&rdo;

我笑笑，不置可否。金沙池上暗如浓墨，小舫上点了六盏绢灯。一弯明月，一爿灯舫，并肩徜徉在铺天漫地的星光之中。雪白的细绒羽扇轻轻一摇，似一点灵动的心念悄然盛放。

史易珠抬眼一望我头上新簪的珠花，微微一笑：&ldo;恕易珠直言，大人所簪的珠花，形状浑圆，颜色也好，只是穿珠花的人手艺粗笨了些。&rdo;

我笑道：&ldo;我的丫头自己穿着玩的，自然比不得文思坊做的珠花。&rdo;

史易珠道：&ldo;易珠记得大人身边有一个叫红芯的丫头，胆子大，手也巧，怎不叫她做？&rdo;

我笑道：&ldo;红芯在宫里养病。&rdo;

史易珠道：&ldo;真可惜。易珠身边的淑优虽然不比红芯姑娘心灵手巧，不过勉强堪用，让她重新穿一朵，如此方更显大人貌美。&rdo;

我一笑：&ldo;若说貌美，史姑娘在此，玉机何敢自诩？史姑娘美意，玉机心领了。珠花虽陋，却是丫头们的一番心意，若重新穿了，恐怕她们见了心里不痛快。&rdo;

史易珠道：&ldo;大人对丫头们也这样周到。大人如此怜下，易珠自愧不如。&rdo;

我笑道：&ldo;这些都是小节，算不得什么。&rdo;

史易珠笑问：&ldo;那什么是大节？&rdo;

我淡淡一笑：&ldo;好比行商的人，雇了伙计要做营生。心慈起来，每年多给伙计斗，固然是好。可是，终究不如想心思多挣个百斗，到时候便多给伙计十斗也无妨。我的这点用心，不过是斗罢了。&rdo;

史易珠一怔，随即掩面大笑：&ldo;幸而大人不去行商，不然易珠就无立足之地了。既知大节，想来十斗亦未远矣。&rdo;

我亦笑：&ldo;如此显白的道理，不值一提。&rdo;

史易珠笑叹：&ldo;可惜连咱们女子都知道的显白道理，天下许多男儿都不知道。&rdo;

我诧异道：&ldo;此话怎讲？&rdo;

第四十六章可不可问

夜深了，史易珠挥手命船靠岸。周遭无人，书廒檐下的灯光渐渐明晰。史易珠冷笑道：&ldo;也没什么，不过皇后命易珠查看今春征马的账本。易珠不过看了几本，便知道征马不足的症结所在。我不信那些大佬看不出来，只不愿说罢了。&rdo;

我好奇道：&ldo;是何症结？&rdo;

史易珠道：&ldo;朝廷依据人口的多少定下地方献马的数目，不足的马，由朝廷出钱购买。这本来是好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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