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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崩的前兆(第3页)

“你们说情感是病毒?”她声音不大,却穿透战场,“那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病毒有多强大。”

她抬起手,那抹猩红自她腕间蔓延,顺着地面蓝网反向入侵系统。这一次,不再是记忆,而是**信念**??林晓的信念,许灵珊的执着,少年的叛逆,小禾自己的存在本身。

“我不是数据,不是程序,不是可以被优化的模块。”她一字一句道,“我是小禾,我妈妈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她相信,即使世界毁灭,也希望不会断绝。”

铜灯最后一簇火焰腾起,与她的声音共振。

整座钢铁王座剧烈震颤。

所有机械人同时停机。

主脑屏幕闪烁到最后,只留下一行字:

**“情感模块……无法清除。原因:已与核心代码融合。”**

随后,全城灯光熄灭。

又渐渐亮起。

但那光,不再是冰冷的蓝白,而是温暖的橙黄,像极了夕阳下的四合院门口,母亲唤孩子回家吃饭时,窗棂透出的那缕光。

不知过了多久,林晓在一片寂静中醒来。

他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屋顶是锈迹斑斑的铁皮,墙角堆着废弃零件。窗外,晨光微露,照在一条泥泞的小路上,路边站着几个半机械半人的孩童,正好奇地朝屋里张望。

许灵珊坐在床边,眼眶通红,见他睁眼,猛地扑上来抱住他:“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少年靠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一张残破的雷符,嗤笑:“总算醒了,不然我还得背你走下一站。”

小禾站在窗边,回头看他,眼中含泪,却笑着:“欢迎回来。”

林晓想坐起,却发现身体虚弱至极。他低头看向左臂,银纹依旧,但颜色已变淡,仿佛被某种力量稀释。

“我……死了吗?”

“差不多。”许灵珊哽咽,“你的肉身几乎被系统同化,是小禾用铜灯最后的力量把你拉回来的。但她……”

林晓猛地看向小禾:“她怎么了?”

小禾轻轻卷起袖子。她的手腕上,缠绕着一道猩红纹路,与他曾有的银纹如出一辙。

“我接过了火种。”她说,“从今往后,我就是铜灯的新容器。”

林晓浑身剧震。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将承受记忆的重负,情感的撕裂,归序庭的追杀。她将不再是一个普通女孩,而是行走的“人性备份”。

“对不起……”他哑声道。

小禾却摇头:“别说对不起。你说过,只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就永远活着。现在,换我来说??只要你还活着,希望就不会熄灭。”

林晓久久无言,最终,他艰难地伸出手,轻轻抚过她的发。

“下一站呢?”少年问。

林晓看向铜灯。它静静躺在桌上,火焰微弱,却顽强燃烧。新的文字缓缓浮现:

**“下一站:归零之始。在那里,时间已被折叠,过去与未来同存,唯有‘初心’可破虚妄。”**

屋外,风起了。

远处,一座巨大的钟楼轮廓浮现,指针逆向旋转,钟声未响,却已在所有人灵魂深处回荡。

林晓闭上眼,听见自己心跳与铜灯火焰共鸣。

他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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