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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不一会儿，容颜端着两杯咖啡放到了她面前。桑小云用调羹匀了几下，然后轻轻地啜了一口，她皱起了眉头：&ldo;为什么你冲的咖啡的总是这么苦？&rdo;

&ldo;我喜欢这味道。&rdo;容颜端起自己那一杯，也轻轻地喝了一口，她的表情显得很舒服。

&ldo;容颜，你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rdo;

&ldo;你是在赞赏还是批评？还是兼而有之？&rdo;

桑小云并不回答，她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ldo;你看过他的尸体了？&rdo;

&ldo;是的。&rdo;

&ldo;他怎么样？&rdo;

容颜淡淡地吐出了一口气，说：&ldo;我必须如实地告诉你，我所见到的很糟糕。&rdo;

&ldo;有多糟糕？&rdo;桑小云用试探性的口气说。

&ldo;不，你是绝对无法想象他躺在公安局验尸房里的样子的。&rdo;容颜呡了呡嘴唇，冷冷地看着桑小云说，&ldo;他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简而言之就是惨不忍睹，他的‐‐&rdo;

&ldo;别说了。&rdo;桑小云忽然打断了容颜的话，她低下了头，轻声地说，&ldo;容颜，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真的受不了。&rdo;

容颜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她。

&ldo;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rdo;桑小云以一种挑衅性的目光回击着容颜的眼睛，她想，也许这是总经理女秘书和总经理夫人之间特有的目光。

&ldo;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不要为他的死太伤心。&rdo;

桑小云摇了摇头，冷冷地说：&ldo;其实，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只可惜，你显得不怎么伤心。&rdo;

&ldo;是吗？可是，谁又能说清楚，什么才是悲伤？&rdo;说完，容颜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又对桑小云说：&ldo;快趁热把咖啡喝了吧。&rdo;

此刻，桑小云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楚楚可怜，似乎容颜的话有某种魔力，让她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口咖啡，虽然那苦涩的味道让她的舌头很难受。

&ldo;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rdo;容颜靠近了她说。

桑小云忽然站了起来，她显得非常害怕，后退了一步，大声地说：&ldo;你对他干了什么？&rdo;

她的声音很尖很高，完全不同于平时说话的语气，让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ldo;你说我干了什么？&rdo;容颜平静地回答。

桑小云忽然感到自己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她盯着自己刚才喝过的咖啡杯，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几乎是自言自语地说：&ldo;你在里面放了什么？&rdo;

&ldo;咖啡。&rdo;

&ldo;咖啡不是好东西。&rdo;桑小云摇了摇头，她又清醒了一些，然后自己走到了房门口。

容颜跟在她后面说：&ldo;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rdo;

忽然，桑小云在门前回过头来，那样子忽然变得十分可怕，她睁大着眼睛对容颜说：&ldo;我知道，在他死以前，藏着一个秘密。&rdo;

容颜怔怔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桑小云继续点了点头，她自己打开了房门，凉凉的晚风窜入了房里，让她和容颜都打了一个冷战，她倚着门说：&ldo;也许，我知道那个秘密。&rdo;

容颜默默地看着她。

桑小云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她独自走进半岛花园的车道，似乎是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大门口。忽然，一辆迎面开来的汽车的前灯照亮了她的瞳孔，使她一阵眩晕。

十六

现在是22点05分。

今晚的月光如洗。

大约二十米外，柔和的灯光反she在白色的窗帘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映在窗帘上的女人的背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身体的线条很美，如同一支深夜摇动的烛火，他很喜欢她那种样子，尽管看不到她的脸。

他能听到依稀的音乐声，从她的房间里传来。

她的影子静静地坐在窗前，微微地摇动，富有某种韵律，似乎沉浸于那音乐声中，那是什么音乐？他不知道，他对音乐从来不感兴趣，可女人们喜欢，特别是她‐‐一个漂亮的寡妇。

她是一个难以靠近的人，毫无疑问，没有人能弄懂她心里所想的。也许，只有从她映在窗帘上的背影中，才能发现什么。

已经22点20分了。

他有些渴了，于是他喝了一口水，当他再抬起头来，发现月亮已经躲到了云朵中间。再向她的窗户看去，她似乎是在打电话。她一边手边拿着电话，一边在窗前不断地来回踱着步子，那样子好象有些焦虑，这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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