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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第2页）

&ldo;你昨夜出城探望庆王，可亲眼目睹了？他到底伤得怎么样？&rdo;承天帝威严问。这也是他留下容佑棠的初衷，但关键在于顺势责问敲打。

容佑棠闻言比着自己的小腿，据实禀告：&ldo;回陛下：庆王殿下伤在左腿腿肚里侧，伤口深且长，最深约半寸，长三寸余，流血颇多。幸而大夫及时包扎止血、开方煎药悉心照料，定会康复的。&rdo;

唉……

承天帝垂眸，凝神想象儿子腿上那样的一道伤口，无声叹了口气，冷静颔首，慢条斯理道：&ldo;昨夜鹅毛大雪，寒风刺骨，你能出城一探，还算有良心。今天还会去探望么？&rdo;

又试探我！

容佑棠精神一凛，谨慎答：&ldo;虽然很想去，但翰林院乔大人给微臣派了差事，急需处理公务，估计要等休沐时才能给殿下请安。&rdo;

&ldo;你明白就好。&rdo;承天帝态度缓和，严厉训导：&ldo;朕委以重任，你好自为之，切忌沉迷私情，否则卓恺就是前车之鉴！&rdo;

&ldo;是。&rdo;

&ldo;下去吧。&rdo;

&ldo;微臣告退。&rdo;容佑棠如蒙大赦，再度险险过了一关，饿得眼冒金星，拖着软绵绵的腿离开乾明宫。

承天帝疲累躺倒，长叹息，闭上眼睛，佛珠搁在腹部。

&ldo;陛下，您请进药膳。&rdo;李德英恭请。

承天帝摇摇头。

&ldo;您觉着身上如何？可需要请御医？&rdo;李德英忧心忡忡询问。

&ldo;不必了。&rdo;

李德英这时才禀报：&ldo;启禀陛下，约两刻钟前，瑞王殿下来请圣安，老奴斗胆，把殿下劝回去了。&rdo;

&ldo;哦？&rdo;承天帝不悦地蹙眉，但转念一想，并未动怒，欣慰地慨叹：&ldo;琛儿一贯知礼懂事，身体才刚好转些，就天天来请安，朕看得清清楚楚，那孩子不是虚的，他是发自内心的孝顺。&rdo;

&ldo;陛下圣明，您教导有方，瑞王殿下自然是孝顺的。&rdo;李德英熟稔地奉承。

承天帝总算愉悦笑了笑，但笑容瞬间消失，恨铁不成钢道：&ldo;假如老七能像他几个哥哥三分，朕就心满意足了！&rdo;

&ldo;陛下请勿过于忧虑，七殿下已回府反省，必能领悟您的一片宽厚慈爱之心。&rdo;

&ldo;有时候，朕实在‐‐&rdo;承天帝勉强打住，烦恼不堪，头疼叹道：&ldo;罢了，卓恺杀不得，让他继续待在北营吧，有雍儿代为约束，小武不敢随心所欲，做哥哥的理应教一教弟弟。&rdo;

李德英低眉顺目，恭敬聆听，却不附和也不接腔，深知皇帝只是私底下自言自语，并非需要谁一同谋划。

傍晚&iddot;卓府正厅

&ldo;容大人仗义相救，老朽感激不尽！&rdo;卓志阳起身，郑重一抱拳。

&ldo;如今家里只有恺儿一个，他若有个好歹，叫我们老两口将来指望谁呀？&rdo;两鬓斑白的卓夫人哭肿了眼睛，嗓音嘶哑。

容佑棠急忙放下茶杯，快步搀扶卓家家主，宽慰道：&ldo;卓老、卓夫人快快请起，您二位真真折煞在下了！我和恺哥在北营相识，朋友一场，岂能见死不救？可惜我无能，没帮上什么忙。&rdo;

&ldo;容大人太谦虚了，犬子已细说了经过，老朽焉能不懂其中凶险？多亏有你在旁斡旋，小儿才侥幸活命。&rdo;卓志阳万分感激，他的长子卓恪因得罪长公主，被严惩打回原籍、终生不得入仕；次子上进勤恳，却被七皇子无赖纠缠，仕途坎坷，今日更险些丧命。接连种种不幸，打击得老人心力交瘁，衰弱惊惶。

&ldo;哪里哪里，其实是陛下仁慈开恩。在前辈面前，在下岂能算&lso;大人&rso;？不嫌弃的话，还请直呼名字。&rdo;容佑棠和善微笑，隐晦提醒对方注意态度。

卓志阳一怔，竭力按捺满腔不甘与愤懑，屈服于帝王之威，脸色铁青，哆嗦道：&ldo;你说得对，恺儿确实、确实应当叩谢陛下开恩宽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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