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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第2页）

&ldo;经多名御医诊断，确认王昭仪已经神智失常，直白而言，就是疯病。既是疯病，她发病时自然胡言乱语，大殿下若好奇，大可逐字逐句提笔记下，细细琢磨，兴许会有意外发现，也未克制。比如，王妹妹曾不止一次嚷破韩妹妹曾下药毒害八皇子，幸亏她警觉，几次倒了可疑吃食，小八才侥幸存活。&rdo;

&ldo;简直一派胡言！&rdo;

韩贵妃睁大杏仁眼，一口否定，义正词严地解释：&ldo;王昭仪家境贫寒，幼时被其父母卖进韩府，莫非我家好心收留是错？莫非我带她入宫也是错？&rdo;

承天帝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眯着眼睛歪坐。李德英生性谨慎，不敢奉上任何茶水，只掏出随身携带的莲参生津丹，伺候皇帝服了一粒。

&ldo;疯人的疯言疯语而已，妹妹何必如此紧张？王昭仪发病时，嘴里几乎牵扯所有后宫妃嫔，连逝者也未能幸免，难道要挨个较真调查？此事若传出去，皇室尊严何存？陛下，求您指点，臣妾好奉旨办事。&rdo;皇后心如擂鼓，忐忑伏身。

&ldo;逝者？王昭仪牵扯了哪个逝者？&rdo;承天帝明知故问。

大皇子趁机告知：&ldo;父皇，她提了一些关于淑妃娘娘的往事。&rdo;

庆王纹丝不动，恍若未闻。

&ldo;哦。&rdo;

承天帝语调平平，眉毛也没动一下，自顾自下令：&ldo;宜琳被害，惠妃哀伤得失去理智，屡次哭闹灵堂，让雍儿为难。丧礼诸事繁杂琐碎，皇后忙碌不堪，分身乏术，连宜琪病重也不知，幸亏庄妃连夜求请了太医，衣不解带地照料，方转危为安。&rdo;

我又没有三头六臂！

宜琪是庄妃代为抚养的，本就应该庄妃负责照顾。那丫头生性内向，唯唯诺诺，有病也不说，藏着掖着，隐瞒到病重晕厥，能怪我吗？

皇后有苦难言，百口莫辩，一颗心不断往下沉，她握拳，精美华贵的护甲戳进掌心，尖锐刺痛。

承天帝气势逼人，不容忤逆，说：&ldo;朕今夜下一道口谕：皇三公主宜琪，仁孝纯善，尔等不得怠慢。她已及笄，过阵子很该挑选驸马，以免耽误终身大事。朕看皇后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不如韩贵妃协助管理后宫，尽量分担一些，别再出岔子了。否则，朕再不宽恕。&rdo;

凭什么？韩佩瑶也配跟我比肩？

皇后双目圆睁，霍然抬头，虽然有所准备，但仍不敢置信。

韩贵妃母子却大喜过望！她杏仁眼一亮，恭顺垂首，惶恐答：&ldo;妾谨遵陛下圣旨。可惜妾天生笨拙，估计只能帮姐姐打打下手。&rdo;

&ldo;尽你所能吧。区区后宫而已，能有多少事？&rdo;承天帝不以为意，明显在质疑皇后的能力。他俯视发妻半晌，惆怅感慨，目不转睛问：&ldo;皇后，你有异议？&rdo;

杨皇后脸红耳赤，几乎咬碎一口牙，手上用力，护甲戳破掌心，尖锐剧痛，拉回其理智，她屏住呼吸，艰难张嘴，说：&ldo;陛下言之有理，臣妾……遵旨，今后必将加倍细致用心，不再令您烦忧。&rdo;

&ldo;唔。你们都起来吧，别一味让朕谅解，凡事多动动脑子，尽量降低意外发生的可能。&rdo;承天帝说完就撑着扶手起身，旁边的庆王无法搀扶，只能递上手臂，承天帝顺势抓扶，步履蹒跚缓慢。

眼眶红肿的皇后起立，讨好地想搀扶，却被丈夫挥开：&ldo;不必了，你们赶紧设法安抚惠妃，并协助庄妃照顾宜琪。&rdo;

&ldo;是。臣妾恭送陛下。&rdo;杨皇后心灰意冷，麻木地屈膝。

大皇子抢步近前搀扶，殷切说：&ldo;父皇请尽早回宫安歇，切莫劳累，太医嘱咐您好生静养呢。三弟，都这么晚了，你到底有何要事？可否明早再回禀？&rdo;

庆王摇摇头，正色道：&ldo;大哥放心，几句话而已，不会耽误父皇歇息。&rdo;

承天帝目不斜视，缓步前行，淡淡训诫：&ldo;福儿，朕吩咐你代为管理的是朝堂，而非后宫。还不回去休息？当心耽误明日早朝。&rdo;

犹如当头棒喝，一盆冷水从天而降，令得意忘形之人寒毛卓竖！

&ldo;父皇，儿臣、儿臣……&ldo;大皇子赵泽福登时脸皮红涨，羞愧得无以复加。

承天帝淡漠道：&ldo;还不速速离开后宫？&rdo;

&ldo;是。儿臣告退，父皇慢走。&rdo;大皇子连脖颈也通红，狼狈告退。

庆王稳稳充当父亲的拐杖，佯作没听出敲打之意。

父子俩沉默寡言，禁卫们噤若寒蝉，皇帝走得很慢，强自支撑，几乎被儿子和李德英架回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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