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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第2页）

赵泽安两眼亮晶晶，崇敬万分，诚挚地夸赞：&ldo;多亏您通情达理，否则哥哥们要挨罚了。&rdo;

&ldo;哼。朕是记着他们的打，等哪天有空了，一个也不轻饶。&rdo;承天帝莞尔，难得露出笑意。但下一刻，却闷咳了几声：&ldo;咳咳，咳咳咳，唉哟。&rdo;

&ldo;您觉得如何？可需要请太医进来诊脉？&rdo;赵泽安愧疚询问。

承天帝摇摇头，慢悠悠道：&ldo;不必了，老毛病而已。朕只是想静静地歇一阵子，外头暂时交给你哥哥们打理。&rdo;

&ldo;好吧。唉，您突然病倒，吓得我吃不下饭，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rdo;赵泽安后怕不已。

承天帝心头又软又暖，同时深切担忧年幼弱势的小儿子，意味深长道：&ldo;怕什么？无论如何，父皇会尽可能地安排好一切，你只管认真读书，别的不用理。&rdo;

&ldo;嗯。&rdo;

赵泽安转念一想，目不转睛问：&ldo;您没哄人吧？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哄我。&rdo;

&ldo;没哄你。朕并无大碍，只是累了。&rdo;承天帝耐心十足，慈祥和蔼。顿了顿，他脸上的微笑隐去，威严问：&ldo;九儿，你有心事，能告诉父皇吗？&rdo;

&ldo;我、我……&rdo;赵泽安立即低头，两手把被褥揉来搓去，吱吱唔唔。

&ldo;嗯？&rdo;承天帝尾音上扬，狐疑问：&ldo;莫非有谁拿淑妃说嘴了？刻薄诋毁你了？&rdo;他第一反应是宫里的碎嘴小人批评&ldo;九皇子克母&rdo;之类的混帐话。

赵泽安摸摸鼻子，艰难抉择，不愿隐瞒最敬爱的父亲，遂说：&ldo;您猜对了，宫里确实许多人在议论我娘。&rdo;

&ldo;许多人？&rdo;

承天帝&ldo;腾&rdo;一下恼了，立即追问：&ldo;都是哪些人？你指出来，胡言乱语，妄议妃子，朕割了他们的舌头！&rdo;

&ldo;我不认识。&rdo;

&ldo;你细细说来。&rdo;

赵泽安颔首，苦恼地倾诉：&ldo;有次在御花园，我无意中听见一些悄悄话。&rdo;赵泽安脸颊白嫩，手掌有些胖乎乎，食指顺着被面的龙纹游走，尴尬道：&ldo;他们说，昭仪娘娘疯了，嚷破惊天绝密。&rdo;

&ldo;她能知道什么绝密？&rdo;承天帝不以为然。

&ldo;据说，皇后娘娘……不满意我娘二度有喜，怕多分了父皇的宠爱，故设计加害，她买通文昌阁的管事太监，动手脚推倒书架，砸伤我娘，导致险些一尸两命。昭仪娘娘的亲信侍女目睹事发全过程，那侍女‐‐&rdo;他没说完，承天帝就断然否决：&ldo;一派胡言！朕当年仔细筛查了，那是意外，谁吃了熊心豹胆敢谋害孕育龙种的妃嫔？活腻了不成！九儿，你究竟从谁口中听说的？朕饶不了他们。&rdo;

赵泽安胆战心惊，浑身一个颤抖，慌忙离开软垫、挪到脚踏上，规规矩矩，跪直了，急切道：&ldo;父皇别生气，我错了，不应该把道听途说的消息告诉您的。&rdo;

&ldo;好孩子，别害怕，父皇不是对你发脾气。&rdo;承天帝定定神，迅速按捺怒意，换上慈父脸孔，扬声唤：&ldo;来人。&rdo;

李德英亲自侍奉静养的皇帝，他闻讯匆匆走进里间，躬身问：&ldo;陛下有何吩咐？&rdo;

&ldo;搀扶九儿起来，赐座。&rdo;

&ldo;是。&rdo;李德英立即搀起九皇子，他蹲地，仔细掸了掸对方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随后搬来个矮圆凳，放置距离龙床三尺处，恭敬道：&ldo;九殿下，请坐。&rdo;

&ldo;坐吧。朕说了，并非责怪你。&rdo;

&ldo;谢父皇。&rdo;赵泽安这才敢落座，捏紧衣摆，暗自后悔。

承天帝缓缓坐起，李德英和九皇子同时上前，拿软枕给靠着。

&ldo;小九。&rdo;承天帝坐定，语重心长地教导：&ldo;宫规虽然森严，但架不住人多嘴杂，总难免有歪心可恶之徒，信口雌黄，散布闲言碎语。若下次再撞见了，不宜当场如何，以免刁奴大胆伤害幼主，你记住他们的名字或模样，回头禀告朕，即是功劳一件。记住了吗？&rdo;

&ldo;是。&rdo;赵泽安点头，却不大赞同，暗忖：无风不起浪，责罚下人有什么用？遂认真地解释：&ldo;那天我一听就惊呆了，无暇留意他们的模样。&rdo;

&ldo;你没经过什么事，慌张也正常。&rdo;承天帝十分宽宏，和蔼催促：&ldo;行啦，朕知道了，那不算什么，你该去歇息了，早睡早起，近期功课先放一放，送送你大姐姐。&rdo;

&ldo;是。&rdo;

&ldo;德子，打发面善稳妥者伺候九殿下就寝，夜里好生陪伴着，孩子随时可能惊醒，身边必须有人。&rdo;承天帝细致周到地吩咐。

李德英直觉不妙，没敢抬头，屏息垂首：&ldo;老奴遵旨。&rdo;

两刻钟后，李德英照顾九皇子在乾明宫偏殿歇下，随即返回，自觉地跪下，诚惶诚恐道：&ldo;老奴有罪，请陛下责罚。&rdo;

假寐的承天帝并未睁开眼睛，冷冷问：&ldo;你有何罪？&rdo;

&ldo;承蒙陛下信任，将内廷奴婢们交由老奴管教，如今却出现底下人妄议贵人一事，甚至传入小殿下耳中。老奴管教不力，无能失职，请陛下降罪。&rdo;李德英三言两语，可进可退。

&ldo;也就是说，宫里的确在传谣言了？&rdo;承天帝语气平静，却是发怒前的征兆。

李德英义正词严道：&ldo;陛下息怒，老奴若抓住多嘴多舌之人，必定以宫规严惩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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