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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第2页）

&ldo;赏什么？&rdo;容佑棠故意问，努力逗对方开怀。认识至今，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挫败困窘，不由得十二分担忧同情‐‐皇家真是把殿下当铁人用了！唉，就没考虑他也是血肉之躯、有七情六欲吗？

&ldo;王府所有的，你喜欢都可以拿去。&rdo;庆王不假思索答。

&ldo;殿下真是大方慷慨！&rdo;容佑棠一本正经地赞叹。

&ldo;只是对你，别人不行。&rdo;庆王认真地补充。

容佑棠险些露出笑意，但他时刻牢记宫里正在办丧礼，遂火速绷紧脸皮，转而谈起正事，直言不讳地提醒：&ldo;殿下，关于长公主的谥号，&lso;怀敏&rso;固然比&lso;康敏&rso;妥帖，可目前陛下正是伤心的时候，连御书房的重臣都斟酌拟了&lso;思敏&rso;，我觉得您可能会挨骂。&rdo;

&ldo;挨骂就挨骂吧，一早习惯了。&rdo;庆王毫不畏惧，有理有据地分析：&ldo;倘若谥号只用于皇陵刻碑，任由他们如何夸赞都行。但自古得谥号的公主很少，必将载入本纪，流传万世，无中生有地捏造好名声，只会被世人看穿议论，令亡者不得安息，反而害了她，何苦来哉！&rdo;

&ldo;道理没错，但面圣时殿下千万和软些，以免陛下误会。&rdo;容佑棠委婉规劝。

&ldo;嗯。&rdo;庆王深吸了口气，点点头。

走了一段，身后忽然传来疾走脚步声，一年轻太监于侧后方止步，低眉顺目，毕恭毕敬道：&ldo;禀庆王殿下：瑞王殿下邀请您面谈要事。&rdo;

&ldo;他醒了？&rdo;

那太监答：&ldo;约一刻钟前清醒的。&rdo;

啊？

容佑棠立刻扭头看庆王：瑞王相邀！可一见面，他会不会激动得加重病情？

庆王略一思索，颔首道：&ldo;知道了。&rdo;随即扭头说：&ldo;走，先去探望瑞王。&rdo;

&ldo;是。&rdo;容佑棠很为吃力不讨好的庆王担忧。

不过，当重新见面时，瑞王已经恢复了冷静。

卧房内清苦药香弥漫，令人精神一震。

&ldo;四弟‐‐&rdo;庆王离床榻五尺，内疚地开口。

&ldo;来人，看座，奉茶。&rdo;瑞王仰躺，没用枕头，两手搁在青绫背面，露出的皮肤苍白无血色，轻声说：&ldo;三哥，坐吧，容大人也坐。&rdo;

庆王依言落座。

&ldo;多谢殿下赐座，但请恕下官不敢逾矩。&rdo;容佑棠歉意致谢，选择站立，不愿落人口实。

庆王暼一眼容佑棠，不好说什么，顺势朝捧茶太监摆摆手，示意自己的手掌无法端茶，扭头关切问弟弟：&ldo;你觉得好些了吗？&rdo;

&ldo;老样子。拖一日算一日，说不定哪一次发病就溘然长眠了，再也醒不来。&rdo;瑞王平静答。

&ldo;年纪轻轻，切莫如此消沉！父皇长年重金招募天下神医神药，举国之力，定能令你长命百岁的。&rdo;庆王虎着脸安慰。

瑞王叹了口气，平和地说：&ldo;我从未奢望过长寿，只盼活着时尽量别留下遗憾。&rdo;

来了！

容佑棠悬起心，屏息细听：

&ldo;三哥，晨间我过于激动，态度不好，把脾气撒在你身上，事后回想着实不应该，对不住，还望你大人大量，多多谅解。&rdo;瑞王轻声道歉，嘴唇灰白，但睡了一觉，眼睛的血丝消褪不少。

庆王登时越发歉疚，低声道：&ldo;四弟此话怎讲？如今只有请你谅解我的。&rdo;

&ldo;其实，你我争论分辨没用。&rdo;瑞王尽量克制情绪，沉痛说：&ldo;你不是凶手、我不是被害者，我们兄弟俩较什么真？&rdo;

庆王听了更觉难受，思前想后，郑重道：&ldo;父皇交代了督办丧礼的差事，我必定竭尽所能，力求周全！&rdo;

&ldo;除此之外，也不能怎么样了。&rdo;瑞王颤声叹息，无奈无力，闭上眼睛，说：&ldo;三哥不必再隐瞒，我都明白了。昨夜几番试探容大人，他却滴水不漏，慎之又慎，想必也是知情的，所以一起请来聊聊。&rdo;

容佑棠登时大窘，十分尴尬，含糊道：&ldo;下官愚拙，照顾不力，请殿下责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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