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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2页）

&ldo;爹？&rdo;杨若芳难以置信地捂脸，泪流不止，哭着问：&ldo;爹，你为什么打我？&rdo;

&ldo;夫人，你冷静些。&rdo;周仁霖把妻子按跪好，惭愧自责道：&ldo;岳父大人息怒，此事不怪若芳，全怪小婿失察大意，若及时发现并劝阻‐‐&rdo;

&ldo;别说了！你不必为她遮掩求情，本侯心知肚明。但你身为一家之长，却治家无方，太让本侯失望。&rdo;杨广威烦躁一挥手，对女儿知之甚深。

&ldo;小婿自知有错，请岳父大人责罚。&rdo;

杨若芳感动地看看丈夫，嗫嚅忐忑道：&ldo;爹，不关周郎的事，都怪女儿一时糊涂，只想给宏儿出出气‐‐&rdo;

&ldo;住口！&rdo;杨广威扬手又要打，却被女婿苦劝不休，只得愤愤罢手，怒斥女儿：&ldo;庆王一贯强硬，出了名的不讲情面，难对付、难拉拢，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他有断袖的毛病，老子巴不得他坐拥百八十个男宠、把手头权力都交出来！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跟个男宠过不去，不嫌丢人？&rdo;

杨若芳大气不敢喘，噤若寒蝉。

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训斥一通后，平南侯下令：

&ldo;为父最后一次在殿下跟前为你们遮掩，今后不得再寻庆王男宠的麻烦！若再犯，你们自行去向皇后请罪，休怪为父无情。&rdo;

&ldo;是。&rdo;

&ldo;谨遵岳父大人吩咐。&rdo;

‐‐

一具尸首停放，脸部乌黑紫胀，死状恐怖。

&ldo;他就是&lso;镇千保&rso;？&rdo;容佑棠问，想靠近些看。

&ldo;小心！&rdo;容开济迅速拦住儿子，严肃提醒：&ldo;此乃服毒身亡的人，诸位最好都别靠得太近。&rdo;

卫杰等亲卫们忙解释：&ldo;容叔请放心，没毒。&rdo;

&ldo;这厮溃逃未遂，服毒是畏罪自杀，尸首并未变成毒源。&rdo;

赵泽雍负手踱步，绕罪魁尸首数圈，皱眉审视。

&ldo;这人皮面具真够精巧的！&rdo;容佑棠感叹。

此面具材质不明，薄如蝉翼，是从死者脸部取下的，戴着时竟能贴合肤色，需使用特制药水才撕得下来。

&ldo;廖大兴母亲、打砸布庄的王五和郝三刀，他们均已指认此……面具。&rdo;容佑棠字斟句酌，末尾停顿一下，下了缜密结论，凝重道：&ldo;死者一直用人皮面具伪装，谁也没见过他真实面目，我们如何判定这究竟是否&lso;镇千保&rso;？&rdo;

容开济苦恼叹息：&ldo;确实。同样的人皮面具，对方可以做上十张八张。&rdo;

&ldo;畏罪自杀，服毒身亡。&rdo;赵泽雍冷静指出：&ldo;&lso;镇千保&rso;可能多行不义，就此死亡；也有可能事先察觉围捕，找了替死鬼搪塞本王，他则改名换姓，继续逍遥作歹。&rdo;

&ldo;倘若是后者，那他确实能耐。&rdo;容佑棠摇摇头，打起精神道：&ldo;静观日后吧，万望就此终结。不过，这三桩案子该了结了，免得官司总挂在护城司衙门，今后若再生波澜，我另行状告！&rdo;

容开济无奈赞同：&ldo;也对。爹日夜盼着尽早销案，国子监月底考核，好让你能安心读书。&rdo;

赵泽雍沉声表示：&ldo;此案尚有疑点，需彻查到底！&rdo;

&ldo;好，继续暗中调查。&rdo;容佑棠看着服毒自杀身份不明的尸体，沉重道：&ldo;如今表面线索已断，算死无对证，结案可以降低可能潜逃真凶的警惕。他若找替死鬼金蝉脱壳，咱们将计就计，说不定将来会有突破。&rdo;

赵泽雍颔首，吩咐道：&ldo;来人，将这些送去护城司，传本王的话，叫刘肃查查死者身份。&rdo;

&ldo;是。&rdo;

于是，容佑棠最近出的三场意外便暂时了结，只左臂的伤还要养上一阵子。

十五这日，天还未亮，正是平时睡得最香的时候。

北营正门却陆续赶来许多人，乌泱泱一大片，全是紧张兴奋的年轻人。其实城门尚未开启，他们唯恐落后，故昨日便出城，借宿郊区农舍。

人虽多，却有序安静，丝毫不闻喧闹叫嚷，只有交头耳语和衣料摩擦、鞋靴踏地的声音。

由庆王统领的北营，像矗立了一座需仰视的无形高山，给前来应征的年轻人以极大的压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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