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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可陛下看着特别生气，他会秋后发落吗？&rdo;容佑棠有些担忧。

赵泽雍一边在勘划图上点点圈圈，一边说：&ldo;当场没发作，日后就得找理由发作。但其父卓志阳就麻烦了，近期多半会请辞，卓家二子都撞进父皇眼里，识相的就该告老，多少也能挽回些印象。君臣一场，父皇日后再想发落卓恺时，会有所考虑的。&rdo;

&ldo;唉，七殿下真是‐‐咳咳&rdo;容佑棠尴尬打住，清了清嗓子，悄悄打量庆王神色。

&ldo;老七真是混帐。对吗？&rdo;赵泽雍莞尔，非但不以为意，还欣然赞同。

容佑棠干笑，嘴上没接话，心里却重重说：对！

赵泽雍叹息：&ldo;多年不在一处生活，兄弟们的性情，本王真是有些看不透了。&rdo;

容佑棠心念一动，试探着问：&ldo;殿下何出此言？&rdo;

&ldo;暂未发现实际的，只是感慨罢了。&rdo;赵泽雍难得有些苦恼。

容佑棠张了张口，最终严实闭上，不愿落下个搬弄是非的名声。他转而好奇问：&ldo;陛下既然连卓公子都看在眼里，那他有没有怪罪韩公子？说到底，八殿下是因为他的事才摔伤。&rdo;

&ldo;自然要赔礼道歉，否则他怎么当得稳半生的太傅。&rdo;赵泽雍回手蘸墨，随意道：&ldo;八弟要开府，韩家自愿包揽选址一事，权当赔罪。&rdo;

对人情场面上的套话，容佑棠心知肚明，他不由得惊叹：&ldo;京城居大不易，寸土寸金！韩家财大气粗啊，少不得拿出数千银子了。&rdo;

&ldo;皇亲国戚，书香世家，两朝元老，底子自然丰厚。&rdo;赵泽雍淡淡道。

&ldo;殿下，&rdo;容佑棠忍不住提醒：&ldo;上回九殿下遇刺一案，事后查到韩太傅得意门生头上，陛下龙颜大怒，铁腕肃清。卓家是韩太傅一手提拔的，可卓大在王府被发落，小卓公子又在北营出了今天这事，韩太傅会不会记在您头上？或者迁怒？&rdo;

赵泽雍回首，看少年长身鹤立站在桌案后，眼露担忧，面如冠玉。

&ldo;实话告诉你，&rdo;赵泽雍挑眉，气定神闲道：&ldo;记恨本王的人非常多。其中，西北的已大部分被按趴下，京城的正待收拾。你怕不怕？&rdo;

容佑棠不惧反笑，他正值年轻气盛，锐意向前，昂首挺胸道：&ldo;不怕！&rdo;

&ldo;很好，勇气可嘉。&rdo;赵泽雍满意颔首，说：&ldo;你过来。&rdo;

容佑棠以为有事交代，忙绕过书案走过去，靠前，斗志昂扬问：&ldo;殿下有何吩咐？&rdo;

赵泽雍扫视一圈，右手仍执笔，左手出其不意握住容佑棠后颈，低头，唇印在其额头，轻触即分，粗糙手掌抚摸其脸颊。

&ldo;呃&rdo;容佑棠猝不及防，当场愣住，回神后第一反应就是看帐门，慌忙退开。

&ldo;别怕。&rdo;赵泽雍安慰道：&ldo;只要你不愿意被看见，就没人会看见，进帐要通传的。&rdo;

&ldo;可万一陛下又来了怎么办？&rdo;容佑棠疑神疑鬼，不可避免的害怕，生怕自己像卓恺一样，被承天帝打成&ldo;无耻男宠&rdo;，那到时他所付出的一切拼搏都是白费，无论读书还是办差，全成了庆王的恩赏‐‐事实上虽也离不开庆王助力，但那不一样的。至少目前众人认可容佑棠的努力：国子监里，没谁指着骂他&ldo;勋贵禁脔&rdo;，只是骂他&ldo;争出风头卖弄文采的宦门之后&rdo;；在北营也待得好好的，虽是在伙房，可认识的人都亲亲热热唤一声&ldo;容哥儿、小容&rdo;。

人活在世，哪能不要脸、不争气？

&ldo;别胡思乱想。&rdo;赵泽雍搁笔，两手握着对方双肩，戏谑道：&ldo;倘若哪一天父皇能径直越过营门、悄无声息走到这儿，那说明本王已经被他厌弃抛开了，到时你记得赶紧收拾细软带全家离开，以免被殃及。&rdo;

&ldo;此话怎讲？&rdo;容佑棠皱眉，忿忿道：&ldo;若真有那一天，谁也逃不掉！再说了，怎见得我就是贪生怕死之徒？&rdo;

真是看不起人！

赵泽雍愉悦低笑，胸膛在震动，剑眉斜挑，目若朗星，把人按进颈窝，下巴冒出些许青黑胡茬，扎得人生疼。他喟叹道：&ldo;本王做人做事自认问心无愧，只是意见时常与朝臣相左，性格再无法改变。&rdo;

容佑棠仍站得笔直，脑袋被按着，鼓足勇气道：&ldo;殿下刚正不阿，一心为公为国，虽不得同僚好脸色，但百姓是爱戴您的。&rdo;

&ldo;那你呢？容小百姓？&rdo;赵泽雍一本正经问。

容小百姓胆大包天，用力一挣，脸微红，眼睛明亮，也一本正经道：&ldo;自是和其他百姓一样。&rdo;

赵泽雍莞尔，不再追索，转而捞起容佑棠双手，垂下眼帘，低声问：&ldo;今早上那粥真是你亲手熬的？&rdo;

&ldo;嗯。&rdo;

&ldo;君子远庖厨，你竟然会做饭！&rdo;赵泽雍感慨。他把对方红肿的双手合在掌心，揉搓取暖。

&ldo;跟我娘学的。&rdo;容佑棠怀缅道，又满足得意地透露：&ldo;我爹有时也进厨房忙半天，烧菜给我吃。&rdo;

&ldo;哪个？&rdo;赵泽雍随口问，他专注于检查对方一根根肿起来的手指。

&ldo;什么哪个？&rdo;容佑棠迷茫片刻，紧接着坚定表示：&ldo;现在的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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