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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第2页）

&ldo;启禀皇上，是那云锦重先动手，二话不说就扑在汾王身上，压得不放，左右开弓地暴揍汾王。&rdo;涂世子义愤填膺，说得声情并茂。

其他几个世家子弟亦是匍匐着附和：&ldo;是，咱们都亲眼看到了，可以作证。&rdo;

&ldo;可怜汾王顾忌内书馆的清严教规，宁可被云锦重往死里打都不还手。&rdo;

妙儿目光飘到汾王身边的云锦重身上，袍子半干不湿，发冠松散，额头有血印，却并没流一滴泪，也没哭吵喊冤枉，只是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因为湿身而发冷，还是忍着心气，一双拳头在宽袖下面也攥得紧紧。

丽嫔一听几个伴读的话，更是哭得汹涌：&ldo;皇上您听听，还不将那尚书家的儿子拖出去惩治!&rdo;

宁熙帝腮一动，凝视住云锦重：&ldo;真是你先动手殴打汾王?是不是有什么原因?&rdo;

小少年面庞仍是倔强，牙齿咬得蹦蹦响，面色涨红，继而又泛了白，一双拳头越捏越紧，似是想说，却又不愿意将汾王的侮辱话语重复一遍，反正就算解释了，还是脱不了殴打皇子的罚，皇上又怎么会不护着他自己亲儿子?还有这么多人上赶着巴结那汾王，自己辩解有用吗?何必自取其辱。

&ldo;云少爷自己都默认了，还有什么好说?汾王的伤势可是明摆着的事实啊，今天打皇子，明天难保忤逆圣上了。&rdo;丽嫔哭着催促。

殿内一片僵持，却听女声低缓响起，正是天子身边的贵人：&ldo;皇上，妾身看云少爷的头上也有伤，而且膝盖上还有泥土和凹印，看上去，倒像是被人强行摁下去磕头所致。&rdo;

宁熙帝明白妙儿的意思，望向汾王：&ldo;是不是你逼云少爷下跪磕头，才让云少爷跟你打架?&rdo;

&ldo;才不是!&rdo;汾王受不了冤枉，急着解释，&ldo;是他打了我以后，我叫他下跪磕头道歉，他死活不愿意，我才叫太监摁他下去!&rdo;

此话一出，丽嫔脸色一白，赶紧将儿子暗中拉了一拉。

殿中的宫人私下一阵轻微哗然，这汾王，算是自己承认在宫里有多霸道了。

宁熙帝冷道：&ldo;他挑衅你，殴打你，最后连道歉都不愿意，朕看他的怒气，比你更大吧。&rdo;说罢，手击几案：&ldo;你们是下定决心要袒护汾王，欺瞒朕吗?&rdo;

这话自然是对一群伴读子弟说的。几个人惊骇不已，趴伏下来。

涂世子柬皇上厉眸盯住自己，只得哭丧着说：&ldo;皇上恕罪!汾王散了学后，本来说请云锦重后院聚聚，云锦重自从进了内书馆，素来不怎么合群，十分狂傲，三催四请才过去，汾王有些不高兴，说了几句玩笑话，云锦重听了当真，一语不合就上前动手打人。&rdo;

&ldo;胡说!&rdo;宁熙帝震怒，指着云锦重的袍子下摆：&ldo;衣裳还在滴水，今儿天清气朗，又没下雨，怎么会淋湿?汾王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吗?还敢狡辩砌词!&rdo;

涂世子吓得险些失禁，吞吐：&ldo;……汾王是叫小太监泼过水，可那也是开玩笑……&rdo;

丽嫔再忍不住：&ldo;便是皇儿捉弄，也是孩子之间嬉戏打闹而已，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云少爷的反应也太过分了。&rdo;

宁熙帝并不看丽嫔一眼，望着云锦重：&ldo;朕许你亲口说，是不是因为汾王开玩笑，你才动手打人。&rdo;

云锦重听到这里，已有些讶异，皇上竟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偏私，再见他目光柔和，参杂着满满的信任，终是开了口，语气仍是微抖：&ldo;汾王……侮辱学生的家母和姐姐，从课室一直说到后院，一口一个家母死得早死得好，又埋汰家姊……学生实在听不下去……&rdo;眼圈一红，哽了喉咙，垂下头去。

妙儿转过头，偏过颈：&ldo;云少爷幼年失恃，同胞姐姐是最亲的人，这两人都是他提不得的软肋疮疤，被人糟践，自然听不得，还望皇上念他年少意气，孝敬母姐，免了这次的责罚。&rdo;说着，却见宁熙帝面色怔忪，似乎有些恍惚，半天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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