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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第2页）

声音虽不大，也听不清楚，却一点点的飘了出来。

是今天来萃茗殿的女客?

正想着，赤霞推门而出：&ldo;王妃，贵嫔有请。&rdo;

云菀沁提裙子上阶，进去了花厅，厅内置放着熏炉，并无节庆的欢快，一片素净。

蒋皇后新丧，虽后事办得简朴低调，但宫里各殿和文武百官，仍是遵循大宣朝为皇后服丧的礼制，一定级别以上的官员和内外命妇穿二十七日孝服，禁声色娱乐。

赫连氏一身缟素，将平日的艳光压下去几分，衬得清雅无匹，此刻怀揣着金丝手炉，坐在花厅的上首，正与下方的女子语笑晏晏，谈天谈得很是酣畅尽兴，显然被那女子奉承得很好。

见云菀沁来了，赫连氏聊天的话音一顿：&ldo;沁儿来了，坐下吧，&rdo;又转头吩咐：&ldo;外头冷，给个手炉给王妃煨着，……茶水也叫蓝亭她们快奉上。&rdo;

女客背对着云菀沁，可身影纤纤弱弱，并不陌生。

云菀沁看着女子站起来，转过身子，在赫连氏的示意下，几步上前，行了个礼：&ldo;秦王妃有礼了。&rdo;

韩湘湘面庞如三月桃花，不知道是屋子内太暖和，还是和赫连氏说话说得情绪激动，一张脸红扑扑的，腰身一弯，显得柔软楚楚。

云菀沁目光转向上座，微微一笑：&ldo;原来母嫔的客人是韩小姐。&rdo;说罢，择了个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坐在了牡丹圈椅内，又接过递来的手炉，捧在怀里。

韩湘湘见她并没叫自己免礼，身子弯在半空，只得望了一眼赫连氏，见贵嫔示意，才坐了下去。

赫连氏笑着道：&ldo;是啊，得了皇上的允可，今儿正好有空。我就差人去跟韩通那边说了一声，将韩小姐送进宫来做做客，陪我说说话。&rdo;顿了一顿，声音并无起伏：&ldo;反正，早晚也是一家人了。&rdo;

韩湘湘听了脸色大红，埋下头，紧紧拽住裙子两侧。

云菀沁轻抚杯盖，柔柔吹着热茶，正呡了一口，抬起头，望向赫连氏。

赫连氏见她似是不明所以，脸上笑意未褪：&ldo;皇上之前与皇后为秦王商议的这门亲事，因为宫中最近事多，耽搁了。现在皇后的身后事妥当了，朝事也都安排了，样样都上了正轨，昨天我去养心殿看皇上时，他又跟我提起了这事儿，想要遵循皇后的遗愿，我看皇上心意坚决得很，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顺着他意思了。沁儿，你们两个刚刚新婚，母嫔知道，这会儿添人，估计叫你心头不舒服，可既是皇上的意思，也没法子……你不会怨恨母嫔吧。&rdo;

一番话，已经全部推到皇帝身上，能怎样?云菀沁放下茶盅：&ldo;若是皇上的意思，自然是忤逆不得的。&rdo;

赫连氏欣悦了一些，却听她话还没说完：&ldo;……只是，打从皇后进了思罚殿，皇上一直没提这事了，怎么突然又重新翻起来了。&rdo;

赫连氏知道，她在怀疑是自己主动在皇上面前提起这个婚事，望了一眼韩湘湘，淡道：&ldo;谁知道呢?兴许韩家小姐就有这个进王府的命。&rdo;

韩湘湘今天为了讨贵嫔欢心，使出浑身解数，全心全意地侍奉着，刚刚将贵嫔招呼得心花怒放，后来云菀沁进来，总觉得矮了一截儿，又觉得像是做了亏心事儿，再不敢说话，一直低着头，听到这里，却再也坐不住了。

她拎了裙子，刷的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朝着对面的云菀沁，跪了下来：&ldo;王妃，那日御花园中湘湘的承诺，今天也一样!湘湘只愿意长伴秦王身边，不求别的，每日能看他一眼就好了，绝不会跟王妃争宠!进了王府后，王妃只拿我当下人就行了‐‐&rdo;

这一跪，室内的赤霞等人都一惊。

赫连氏面色怜悯，走过去亲自将韩湘湘扶起来：&ldo;你到底也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能落得这么低贱可怜?你爹虽说官衔不如云尚书，却也是大内当差、成天能见着皇上的人，不用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样子。我今儿叫你来，是让你们两个好好说话，沟通一下，联络联络感情，不是看你哭哭啼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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