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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大脑内的情况（第1页）

“不导弹吗？！没击中是几个意思，不制导了吗？”

全息图开始翻转，可能是想通过调整投射角度，让乘员们再次俯瞰全景。但转向刚开始就停止了，它仍是一团混沌的光团，只能依稀辨认出巨大墙和巨大球体的位置。

“来不及了，穿甲弹正在向我射来，各位抓好一切固定物！”

大蓝蜻蜓号没有详细说明，机身从摇晃到猛烈震动也只是眨眼间，乘员们脸色惨白，被随意地丢来丢去。

水星一直紧紧盯着中央的全息图，从她这个方向看过去十分清楚。射出的2枚穿甲弹很小，像两个有长度的光点一样，它们转向后径直射向后方大脑，航线笔直，速度奇快，不过就在要碰到大脑最外的一层光膜时却又突然转向，几乎紧贴着大脑的光膜擦了过去，它们在大脑后会合又绕了一个大圈，最终目标居然指向了“大蓝蜻蜓号”。

是的，射出去的导弹又向他们飞了回来。

“它难道不知道这会毁了它的大餐吗？”水星惊惑地说。

“从我们集体的想法中，它应该感到了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具备毁灭它的能力，却可能会让它受伤。”

“它能看到我们的想法？”水星更吃惊了。

小美妈妈说：“不确定，但这么大一颗脑袋，如果说它是愚钝的，我就更不能相信了，这样的自然进化总是要有非常出色的本领才是，就好比一些动物敏锐的鼻子、能回声定位的耳朵和无死角视野的瞳孔。而大脑在所有生物自然进化中已证明了是最有用且强大的，它就算能窥探别人的想法我也觉得并不出奇。”

水星眨眨眼睛，两只瞳仁轻飘飘地移来移去。“完蛋了啊！一旦被导弹击中的话，核能发动机将被引爆，其威力足以毁灭一切，我们会同归于尽的！”水星煞有其事地喊着，她的声音也在因此而颤抖。

还在翻滚中的队友们不顾安危地加入到末日临近的最后时光中，惨叫声变成了愤怒地咆哮，混着阿弥陀佛祈祷声。机舱里乱成一片，银色的超级大脑所带来的令人恐惧的压迫感荡然无存，大家立即进入了濒死前的疯狂。

——素质还不错，我以为会有人害怕到哭出来。

水星这样想到，但不敢想得太多，摇摇头将脑子里刚刚冒头的想法给搅浑了，她的目的达到了。

她紧紧盯着中央的全息图，时不时还要摇头将不断涌出的思绪物理打断。这很难做到，因为她越是想打断思绪，思绪就越是要顽强抵抗到底。

——跟能看到人家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变态战斗，真的是同归于尽的战斗啊，同归于尽啊！要死了，要死了！！

令她眼睛一亮的是，导弹在半路又转弯了。就在队员们都高喊用核弹跟它拼了的时候，两条短光线向下弯了下去，直直坠到地面上。浪花依次在图中显示出来，应该是碰到地面后引爆了，没有想象中的剧烈，也没有想象中的轰鸣声，可能是太远或这里隔音效果比较好。

“耶！”水星挥舞着拳头低声叫好。

“浪费了。”

大蓝蜻蜓不禁发出像叹息一样的声音。在全息图上，向上攀升的蜻蜓周围出现了许多光点，好像是它抖掉的虱子一样密集，水星惊疑地望着，好在那些光点很快熄灭了，没有带来什么危险。

霉运不是偶然事件，极有可能会接连发生——

全息图忽然消失，转瞬进入的安静和黯下来的空间让包括水星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了压力，怒火和疯狂也被消失的光明带走，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

细微的声响也能被人听到，像蚊子的嗡嗡声。两张铺满舱壁的超大舷窗（荧幕）在过道两侧分别亮起，霎时，白色光芒蜂拥而至，将舱内照得一片珠玉莹白。人们勉强克服了光线带来的不适，不安地努力望去。

——恐惧像是要从眼眶里钻出来一样，所有人的眼睛都是这么形象。

它和月亮发出的光一样，但比月亮更干净，更神秘。不停释放的信息素原来就是一张张大小相同的柔软的“白纸”，在它外围会被氧化点燃直至烧尽，这当然是他们的误认，可没有比这更好的理解方式。

在诡异的安静期间，他们又听到了小孩般的牙牙学语。语气仇愤而悲伤，可没有人能从这些模糊的发音中准确理解它的意思。像一个幼儿很悲伤地哭泣着，好像他们这些大人们拿走了他的心爱之物；或甚至打哭了他。

这声音很纯粹，没什么恶意，可舷窗外巨大月亮接下来的动作却让人感到胆寒。它纯净的表面开始自转，很快将它背面迎向他们；那里满是狭长的伤痕，伤痕周围的银白色变成了黄灰色；委屈的哭声还在继续，大蓝蜻蜓一直没有发出声音，队员们也一直保持安静。

随着“吱啦啦”的动静，那些伤口都被撑开了，信息素开始大量消失，在伤口周围已经不再产生。伤口内的情况也向他们展现出来，没有人能冷静地观看下去。

在它那些伤口中，霉烂的黑色物质遍布脑内，许多已经发胀的巨人尸体摞得像一座小山般高，各样的超大岩石和已经磨成粉的土粒嵌入它或许也能被称之为“特殊脂肪”的大脑里，它具有一定的愈合能力，但没有人去帮它清除那些脏东西，导致垃圾和“脂肪”已经紧紧黏在一起，继而被愈合到伤口中，然后开始另一种形式的发炎。

没有让人害怕的鲜红色的血液，不过那些脓水很容易就能区分出来，像搅拌起来的泔水一样。

谁能想到，在外表纯净的银色光芒内，居然是如此恶臭的景象。独属于这颗星球上的细菌正在快速占领它的身体，那小山高的巨人的腐尸成了细菌大军源源不断产生的训练营和军工厂。

或许它的生命马上就要终结了，那幼儿般的哭声此时像极了被寄生虫折磨得快要痛死时的啼哭。

“控制权被夺走了！跳板要打开了。”大蓝蜻蜓突然出声，将众人从揪心的情感状态中唤醒。

“吴鸣！”

水星立即挣脱了小美妈妈的怀抱，借着重力快速向气闸舱坠去。“决不能允许吴鸣出任何事情，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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