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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饮血狂刀长生剑（第1页）

哦？竟然真的鸣啸了，是这口刀成了吗？

赵倜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去石炉之中，见那巨刀身上暗红狰狞的花纹竟然亮起，仿佛鲜血在游走窜动一般，凶形恶状，无比恐厉。

这刀……确实不是普通的兵刃啊。

...

风停于笔落峰之巅，那支青铜笔在晨光中泛着幽微的青芒。山下溪水潺潺，映出天光云影，也映出孩子们沿着石阶拾级而上的身影。他们背着粗布书包，里面装着纸笔、干粮，还有一封写给“老爷爷”的信。每年清明，这条路都会被脚步踏得发烫，仿佛大地也在回应那些未曾熄灭的文字之火。

我死后第七年，赵煦登基已满三载。他没有住进紫宸宫深处那座金碧辉煌的寝殿，而是将御书房迁至文德门外的“共议堂”，与十位轮值执印民官同桌议事。朝臣初时愕然，以为天子失威，可不久便发现，政令推行之速前所未有。一道减免盐税的诏书从起草到颁行，仅用三日；一条贯通西南的驿道规划，竟由三位乡野老农联名提议而成。有御史感叹：“从前奏章如山，如今案头唯余民生二字。”

赵佣仍任枢密副使，鬓角已染霜雪，却每日亲赴城南识字坊授课两个时辰。他曾对人言：“陛下教我们写字，我便不能让一个孩子再做‘无名之人’。”他在课上从不讲经义，只教孩子们如何写下自己的愿望。有个盲童曾摸着他的手背问：“大人，梦能写出来吗？”赵佣握紧他的手指，在纸上缓缓写下：“梦是醒着的眼睛。”

这一年春寒未尽，江南忽传异事：太湖边一座废弃书院遗址中，夜夜传出朗读声。渔人划船经过，只见荒草丛中灯火摇曳，数十个身影围坐残垣断壁之间，手中捧书，口中念念有词。官府派人查探，才发现竟是百余名流民自发组织“夜读会”。他们以柴灰为墨，破席作纸，所读非《论语》亦非《孟子》，而是《觉民篇》与《续梦书》抄本。领头者是一位曾为奴婢的老妇，名叫阿柳。她说：“我活了五十岁，才明白一句话??我不欠这世间的称呼，它该还我一个名字。”

此事传入京师，赵煦当即下诏，拨款重修该书院，并赐名“醒庐”。又命礼部编纂《平民讲义》，专供民间自学之用。书中第一课便是：“你有权知道你是谁，也有权告诉别人你是谁。”短短半年，全国兴起私塾讲学会三百余处，皆不取束?，唯求听者能写一句真话。

与此同时，西域战事再起。回鹘部族趁吐蕃内乱，欲夺河西走廊要道。边境告急文书雪片般飞来，军中将领纷纷请战，主张铁骑出击，一战定乾坤。赵煦却召集群臣议策，问道：“昔年先帝以笔代剑，今日我等可否再试？”

次日，朝廷派出一支奇特使团??无甲胄，无刀兵，仅有五十名执笔者，携万卷《九族通文集》抄本与三百匹彩缎启程西行。他们在敦煌设坛讲学，邀请各族长老共译古经；于玉门关外搭起帐篷学堂，教牧童识字算数。一名匈奴少年学会写“和平”二字后，竟当众撕毁父亲交给他的战旗。消息传开，诸部震动。三个月后，回鹘可汗遣使入朝，献上金弓一具、战马千匹，只求赐一部《女诫新解》与二十名讲学先生。

赵煦欣然应允，并回赠一卷亲手抄写的《断梦辞》。使者归途遇沙暴迷路，幸得一群胡商引路脱险。那商队首领感慨道：“汉家天子不用兵，却让我们心服。这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而在南方，岭南瘴疠之地悄然生变。昔日矿坑深如地狱，如今已被改造成“光明书院”。包绶虽已年过六旬，仍拄杖巡行山野，监督每一所夜学开学典礼。他在一封信中写道：“昨夜大雨倾盆，我以为无人会来上课。可当我推开教室门时，竟见三十多个女人挤在屋檐下，披着蓑衣，就着油灯默写《我要离婚》四字。她们说，雨再大也不能耽误‘成为自己’的日子。”

最令人动容的是林婉娘。她如今已是岭南女子律法讲习所主讲，每月巡讲八县，专授妇女人身权利。她在一次演讲中说：“我不是要推翻男人，我是要站直身子，和他平视说话。若连这个资格都没有，谈何夫妻？谈何家国？”台下一位老翁听完后老泪纵横，回家便烧了族谱中“妻妾不分”的条规。

这一年秋，敦煌鸣沙山下出土一块石碑，上刻楷书十二字：“字开天地眼，文照古今心。”经考证，竟是段誉年轻时游历至此所留。消息传开，四方学子争相奔赴敦煌，只为亲眼看看这位“觉世文成王”曾走过的土地。有人在莫高窟某洞窟角落发现一幅壁画残迹：一人执笔立于云端，脚下万民抬头仰望，手中皆持半截毛笔。壁画旁题小字一行：“彼时众生皆可为史官。”

与此同时，《民书》全卷终于完成。三百卷巨册由南苑行宫移交国子监珍藏，每卷首页皆有我亲笔题签：“此非帝王之书，乃百姓之心声。”赵煦下令将其副本送往全国州县学堂，规定凡入学童子，必先诵读其中一篇。有孩童读后哭着说：“原来穷人家的故事也能进书里。”

冬至那日，京城举办首届“万民述志大典”。破梦节庆典升级为全国性活动，百姓可在各地“启明台”提交自述文章，优秀者将录入《国民录》。一名杭州船工写下《我在钱塘江上撑了一辈子船》，讲述自己如何从被人唤作“船鬼”到学会写诗的经历。他在文末写道：“我不懂什么平仄，但我知道，当我把‘我’字写在纸上时，我就不再是江上的影子了。”

这篇文章被选为榜首，赵煦亲自接见作者，并赐其“平民文士”称号。老人颤巍巍跪下，却坚决不肯叩头。“陛下，”他说，“我现在是个‘人’了，可以站着和您说话了吧？”赵煦含泪扶起他，只回了一句：“您不仅该站着，还该坐在高位之上。”

此后三年，变革如春潮奔涌。科举“述志科”考生人数突破十万，其中女子占比逾三成。那位来自龟兹的“火笔姑姑”已收徒四百，她的学生中有突厥少女、党项寡妇、渤海渔女，皆以笔为刃，斩断蒙昧枷锁。她在临终前留下遗言：“我的笔烧尽了，但火种不会灭。只要还有一个女孩敢问‘我能做什么’，我就还活着。”

北方草原亦传来好消息。乌桓遗部建起“草原书院”，牧民们白天放羊，夜晚围炉读书。他们发明了一种“皮卷笔记法”，将文字刻在晾干的羊皮上，随身携带。一位老酋长学会写“自由”二字后，当场宣布废除部落内部的奴隶制，并说：“我们曾经靠马蹄征服土地，现在我们要靠文字征服命运。”

然而，并非所有地方都风和日丽。

洛阳附近一座世家大族暗中勾结旧宦，蓄养私塾教师百余名，专门教授“尊卑有序”“女子无才便是德”等陈腐之说。更有甚者，竟强迫佃户子女焚毁《觉民篇》，违者断其笔指。此事被一名潜入调查的执笔者揭露，证据确凿。赵煦震怒，立即派遣钦差前往查处，查封庄园，释放奴婢，将族长流放琼州，并在全国发布《禁愚令》：“凡阻人识字、毁人志向者，无论贵贱，一律视为国贼，永不赦免。”

此举引发部分宗室激烈反弹。几位皇叔联名上书，称“教化过度，民心浮躁”，请求恢复门第限制，遏制“寒门妄图凌驾士族”之风。赵煦未予答复，只是命人在宣德楼前竖立一面巨幅白绢，邀请全国百姓书写“我愿为何种人”。七日内，绢面写满密密麻麻的名字与志向：

“我愿为医，救贫苦之人。”

“我愿为师，教山中孩童。”

“我愿为匠，造利民之器。”

“我愿为女官，掌天下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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