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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1页）

&ldo;我不明白，还以为有了幻觉，小洄哪怕疯一点，至少也每天开开心心过了，不会又想不开，那一整晚我守着他，想了一整晚也没想通。&rdo;

外婆掩面流泪，宁一宵递过去纸巾，手覆在她苍老的手上。

&ldo;后来他醒了，我看着他哭，他看着我发呆，还问我，&lso;外婆，你怎么都不会老啊?&rso;我说，我已经很老了啊。小洄就摇头，说他二十岁的时候我就长这样，现在他都六十岁了，我怎么还是长这样呢。&rdo;

六十岁……

宁一宵后背僵了一秒。

他想到苏洄喝醉，说祝他21岁生日快乐的真诚模样，在他说自己已经27岁时，苏洄脸上的错愕和迷茫，也都是真的。

他的确分不清。

&ldo;小洄说，&lso;我已经很老很老了，宁一宵也是，他昨晚走了，我们约好一起走的，为什么要救我?他还在等我。&rso;&rdo;

宁一宵愣住了。

原来他们在苏洄的幻想里，已经白头偕老过了。

说到这里，外婆最终还是难以忍受，摇了摇头，表情却难掩伤痛，&ldo;到那一天，我才知道，是我想得太简单，由着他在幻觉里不出来，其实会害了他。&rdo;

&ldo;所以我只能狠心，让他住院，强制性接受治疗，让他逐渐从幻觉里走出来，他后来也慢慢地放下了，我经常说，宁一宵可能也生活得很好，你也要学着慢慢走出来，他很努力地试过了，也往我把这些事都忘掉。小洄不像以前了，做什么事反应都很快，现在总是慢吞吞的，并不是他不想快一点回应你，可能他只是在分辨，他怕自己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就会做错事。&rdo;

外婆握住宁一宵的手，&ldo;孩子，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他的确放弃了你，但他比你想象中更爱你，他只是不敢说，怕吓到你。&rdo;

&ldo;今天你看到的小洄，已经是克服了很多困难，花了很大的决心和毅力，逐渐好转的他。很多人见到他，听说他的病，会很意外，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个病人，只有我知道，其实他也曾经病得很重，很痛苦。直到今天，他可能依旧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没办法，这是这孩子的命数。&rdo;

她看向宁一宵，&ldo;说实话，如果我是你的家长，我不希望你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会耽误你。&rdo;

宁一宵摇头，声音很轻，却很坚定，&ldo;但我不能没有他。&rdo;

外婆点点头，&ldo;我知道的，你们心里都始终只有彼此。但如果他有时候会让你觉得不舒服，或者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多多包容，或者告诉我，我来教他，好不好?&rdo;

宁一宵脸色苍白，蹙着眉，如同冰冻的湖面，看上去坚固无比，可细微的裂痕却在蔓延，脆弱得一触即破。

&ldo;不会的，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rdo;宁一宵抬眼，眼圈泛了红。

&ldo;分开的这几年，我每天都希望可以给苏洄一个家，让他可以幸福、快乐，虽然有些迟了，但这个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rdo;

苏洄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宁一宵推着外婆出来晒太阳，两个人正聊着天，关系似乎又亲近许多，令他很开心。

于是他远远地就挥舞手臂，大声喊了宁一宵的名字，不顾其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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