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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第2页）

王小石拖起温柔，自动，自发，自觉地消失了。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一边欲言又止，回了三次头，终于没入远处的黑暗。令人沮丧的是，他想听听他们的对话。但他一直走出很远，亭中两人仍未开口说话。

沉默，那股堪称死寂的沉默，重新占据了这个小亭子。亭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不知过了多久，苏夜抬头，望向两侧宫灯，把灯罩图案细细观赏了个遍，才冷冷道：&ldo;我要杀了赫连小妖。&rdo;

&ldo;真的，&rdo;她又说，&ldo;下次见面，就是他的死期。&rdo;

这两句话幼稚而任性，却有效地缓解了气氛。苏梦枕笑笑，笑容旋即化作苦笑，摇头道：&ldo;是我让他们来的，你要怪，就怪我。&rdo;

苏夜极认真地看了看他，问道：&ldo;赫连春水……&rdo;

苏梦枕道：&ldo;赫连春水，息大娘，小石头。&rdo;

苏夜又道：&ldo;温师妹……&rdo;

苏梦枕苦笑一声，&ldo;她？她是小石头的护身符。小石头说，再怎么样，你都不至于伤害她。然后你爱屋及乌，也不会伤害她的同伴。&rdo;

苏夜淡然道：&ldo;是吗？这我可说不好。&rdo;

一旦说出第一句话，剩下的便好办多了。不过，她的做法和王小石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会儿说说赫连春水，一会儿说说温柔，反正不肯提及正事。

苏梦枕见她沉吟不语，主动道：&ldo;你很惊讶吗？&rdo;

苏夜道：&ldo;不，我不惊讶。息大娘当然愿意帮忙，都不用你付出什么代价。她是受过沉重挫折，又好不容易找到幸福的人。倘若她有机会解开一场误会，一定会去解的。说动了她，便等同说动赫连春水。&rdo;

她说到这里，忽地笑笑，&ldo;我只奇怪，你既然有话想说，为啥不直接找我？&rdo;

她毕竟不是王小石，短短几句话过去，已经恢复如昔，直接点破两人中间隔着的薄纱。她可以从容面对心里的惊涛骇浪，而外表丝毫不显。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任务，但她做到了。

苏梦枕的目光既寒冷，又炽烈，就像他心中的火种，终于烧融了冰山。冰与火交涌奔腾，全自他眼底泄了出去。这种真情流露，在他身上极为罕见，也极为吸引人，让人五味杂陈，压根无法扭头去看其他地方。

两人对视一眼。苏夜秀眉微挑，眼里泛起柔和的光。他于同时坦然道：&ldo;因为我怕。&rdo;

苏夜诧异道：&ldo;怕？你竟然会怕？&rdo;

苏梦枕道：&ldo;我怕你不肯说真话，怕你一见到我，就生气离开。而且，小石头也害怕。&rdo;

苏夜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问道：&ldo;他怕什么？&rdo;

苏梦枕笑道：&ldo;他怕我异想天开，贸贸然来见你，反而激怒了你，上次没死，这次却死了，所以他阻拦不成，便挺身而出，替我问出那些话。&rdo;

苏夜笑道：&ldo;难怪他说话之时，表情和口吻都有点像你。&rdo;

苏梦枕继续道：&ldo;息大娘见计划有变，问出他的顾虑，便说后园有一座假山，可容三四人藏身，让我躲在里面，先听清楚你怎么回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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