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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第2页）

她镇定地说：&ldo;原来如此。雷损一代枭雄，养出的女儿当然不是普通女子。&rdo;

她正要问&ldo;你何必瞒着我&rdo;，话到口边，陡然变了，&ldo;你打算娶她吗？他们说，雷老总把婚期推到明年初夏，而你并未拒绝。到了明年夏天，雷小姐就要成为你的夫人了？&rdo;

苏梦枕冷冷道：&ldo;我不会娶她，我也不能娶她。&rdo;

两人相互凝视，眼光绝不移向其他地方。苏夜看到的，是苏梦枕异常坚定、冰山火种般的眼神。苏梦枕看到的，则是一张焦灼不安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蓦然多了起来，异乎寻常的多，&ldo;我们双方的仇恨，已经到了只有鲜血才能洗清的地步了，不是我死，就是雷损死。我愿意给他和平相处的机会，但他不愿给我。即使一方投诚，另一方也不会相信。我们之间，至少得有一方彻底毁灭。&rdo;

他眼中闪着迷惘的光芒，迷惘之中又有惋惜，&ldo;你认识我已很久。难道你认为，我会娶仇敌的女儿，让手下万千兄弟都称呼她为夫人？何况，这将置雷小姐于何地？她嫁过来，以后不是看着我杀了她爹，就是她爹杀了我。我苏梦枕怎会做这种事？&rdo;

苏夜要插话，却被他打断。他冷冷问道：&ldo;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六分半堂的人？你不应该听信他们。&rdo;

苏夜不再僵硬木讷，随意地往椅背一靠，笑道：&ldo;我倒想听信你，可你根本不肯说。&rdo;

苏梦枕明显愣了一愣。要让他语塞可不容易，但他的确露出一时语塞的神情，然后答道：&ldo;因为你没有必要知道。&rdo;

他这句话，并不是现下的最好选择。因此话一出口，苏夜立即笑了，&ldo;是的，我确实不必知道。换句话说，你决心要娶她，只因形势所迫，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她是你一生当中，爱上的第一个人？&rdo;

苏梦枕道：&ldo;不错，以前或者是，但现在不是，也不可能。你若担心这桩婚事有啥后患，那大可不必。我……&rdo;

苏夜笑道：&ldo;你怎样？&rdo;

苏梦枕道：&ldo;我本想等事情结束后再告诉你，你原本不应该搅进这件事。在世上所有人里，你是最不应该搅进来的一个。&rdo;

窗外雪花飘然坠落，原先是雪珠，现在变成了稍大些的雪片。不用问，到明天早上，汴梁城内外定然又是银装素裹，一派冬日特有的清冷气质。雪落在地上，对常人而言，是没有声音的。只有特别大的、羽毛一样的雪絮，才会发出极为轻微的摩擦声。

她想问你现在还爱不爱她，但又觉得何必再问。

她进京时婚约在，她杀六分半堂的人马时婚约在，她在破板门和苏梦枕并肩御敌时，婚约仍在。现实已可以回答她的问题，她为何还要问个不停？雪落无声，幻梦成空时，同样毫无声息。

苏夜霍地立起，神色已变的一如既往。她笑了笑道：&ldo;听起来，你当真不可能娶雷小姐。&rdo;

苏梦枕似乎放松了，竟也露出笑容，道：&ldo;除非发生奇迹。&rdo;

&ldo;但奇迹有时候可以发生，也许它真的会发生，&rdo;苏夜说，&ldo;我并非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担心你与雷损结亲后，对金风细雨楼可能出现的不利，还有，你又要怎么和你的盟友交代，比如说，五湖龙王？&rdo;

苏梦枕方才话多，这时已恢复常态，冷笑道：&ldo;难道五湖龙王会管我的婚事？&rdo;

苏夜凝视他八到十秒，忽地一笑，颔首道：&ldo;肯定不会，我只是说说而已。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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