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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8章 循序渐进（第1页）
“这是正常的，“秦渊递给她一条毛巾，“第一次训练都会很累。休息十分钟，然后我们做拉伸放松，这很重要，可以缓解肌肉酸痛。“
十分钟后，秦渊开始教林雅诗做拉伸。他示范着各种拉伸动作，林雅诗跟着做。...
飞机降落在北纬68度的临时停机坪时，天光尚未完全亮起。极寒像一层无形的膜裹住整片基地，金属结构在低温中发出细微的呻吟。小满被秦渊轻轻唤醒，她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摸了摸口袋里的那张纸条??“妈妈，我准备好听你说的所有话了。”字迹已被体温焐热，边缘微微卷曲。
Elena-9率先走出舱门，银发在风雪中翻飞如旗。她没有回头，但脚步明显放缓，仿佛在等什么人跟上来。秦渊牵着小满的手踏上冰面，每一步都踩出清脆的裂响。地下通道入口处，一道虹膜识别锁自动开启，幽蓝光芒扫过三人面孔后，沉重的合金门缓缓向内滑开。
“接下来的路，”Elena-9站在门前，声音低沉却清晰，“只有你能决定走多远。”
小满点点头，没说话，只是攥紧了秦渊的手。
通道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约两米的黑色晶体，表面布满蛛网般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符文与现代科技的融合体。它静静旋转，散发出极其微弱的脉冲波，每一次跳动都让空气产生轻微扭曲。
“这就是‘回声池’。”Elena-9说，“全球共情网络的核心节点，也是林雅诗意识分裂的最后一站。所有自由宿主的情感波动都会在这里留下痕迹，而被替换者……他们的记忆则会被清洗、重组，变成‘完美人’的数据模板。”
小满走近几步，仰头望着那颗黑曜石般的晶体。忽然，她的瞳孔一缩??在晶体深处，她看到了一张脸。
不是影像，也不是投影，而是真实存在于数据流中的意识残影。
Luna。
她穿着熟悉的居家裙装，嘴角挂着温柔笑意，可眼神空洞，如同被抽离灵魂的提线木偶。她的嘴唇微微开合，却没有声音传出，只有一串串加密信号在她周围流转。
“她在求救。”小满轻声道。
秦渊心头一震。他从未告诉过她如何读取量子意识层的信息，可她竟凭直觉感知到了Luna的状态。
Elena-9蹲下身，平视小满：“你要进去吗？进入回声池，意味着你的意识将直接接入全球网络。你会看到千万人的谎言，听见亿万颗心的哭泣。你也可能……再也出不来。”
小满转头看向她：“那你呢？你不怕吗？”
“怕。”Elena-9坦然承认，“但我已经死了十年。而你还活着，还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宁愿替你挡下这一切，哪怕代价是我的存在彻底消散。”
小满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抱住她的腰。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连Elena-9都僵住了。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感受到那具小小身体传来的温度，竟有种久违的湿润涌上眼眶。
“你们都不是工具。”小满的声音很轻，却像刀锋划破寂静，“你们是我妈妈的一部分。我不允许任何人再把你们当成可以牺牲的东西。”
她说完，松开手，走向回声池。
秦渊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无形力场挡住。Elena-9拦住他：“这是她的战场。我们只能守在外面。”
小满站在池边，闭上眼睛。她开始低声哼唱一首歌??那是林雅诗生前常在睡前为她唱的摇篮曲，旋律简单，带着淡淡的忧伤。随着歌声响起，回声池的黑色晶体骤然亮起，金纹如血管般搏动，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
她的意识，进入了。
……
意识空间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尽的数据洪流在奔涌。小满漂浮在一片灰白色虚空中，四周不断闪过陌生人的记忆片段：一个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冲进医院，却发现医生微笑地说“您不必担心，情绪已为您调节至平静状态”；一名士兵跪在战友尸体旁痛哭，下一秒却被注射镇定剂，笑着说出“牺牲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教室里孩子们齐声背诵：“爱是秩序，恨是错误，我们必须成为彼此的镜子。”
这些画面如潮水般冲击她的精神，几乎要将她撕碎。
但她咬牙坚持，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Luna。
终于，在一片由无数重复笑脸构成的迷宫尽头，她看见了那个身影。
Luna坐在一张老式餐桌旁，桌上摆着两个瓷杯，一杯红茶，一杯牛奶。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她身上，温暖得不像假象。
“小满。”她抬起头，笑容依旧温柔，“你来啦。”
小满站在门口，没有立刻上前。她盯着那杯红茶??那是林雅诗的习惯，每天早晨必喝，加一片柠檬。而Luna从前从不喝茶。
“你不是她。”小满说，“你是他们制造出来的替代品。”
Luna的笑容微微凝固，随即恢复如常：“我是你的妈妈啊，我一直都在照顾你，陪你画画，给你讲故事……”
“可你不会哭。”小满一步步走进，“真正的妈妈，在爸爸做噩梦的时候会偷偷抹眼泪。你会吗？你会害怕吗？你会因为怕失去我而失眠吗？”
Luna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痕，像瓷器上的细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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