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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我机械地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早餐在一片死寂中结束。

妈妈起身收拾餐具，动作依然优雅。

她走过我身边时，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这香味让我想起昨晚的疯狂，内心无比复杂。

十分钟后，我背着书包站在玄关。妈妈已经准备好了，她今天穿了一双黑色高跟鞋，更显得身材修长。

我们一前一后下楼，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电梯里的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我能从电梯的镜面上看到妈妈的倒影，她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车里只有收音机播放着轻音乐的声音。妈妈专注地开着车，仿佛副驾驶上根本没有人。

这种沉默比任何惩罚都要难熬。我宁愿她对我大吼大叫，甚至打我一顿。但这种把我当成空气的态度，却让我感到无比恐惧和绝望。

整整一天，除了早上那句冰冷的“要迟到了”，妈妈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在学校里，她依然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周老师。

她穿着一如既往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在走廊上走过时，学生们都会自觉地让开一条路。

没有人能从她完美的妆容和优雅的举止中看出任何异常。

但只有我知道，在她冷静的外表下，藏着多么可怕的风暴。

放学后的回家路上，车里的气氛依然凝重。

妈妈专注地开着车，目光始终没有往我这边瞥过一眼。

收音机播放着轻音乐，但这柔和的旋律不但没有缓解尴尬的气氛，反而让这种沉默显得更加令人窒息。

晚饭的时候，爸爸打来了视频电话听到铃声的我心猛地一跳，手心开始冒汗。这是爸爸离开后第一次视频通话，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但妈妈的反应却让我很意外。

她自然的接起电话，脸上瞬间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柔和动听：“老公，你到酒店了吗？”

她的笑容是那么自然，语气是那么温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嗯，刚到不久。”爸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你们吃饭了吗？”

“正准备吃呢。”妈妈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你呢？吃过了吗？”

“吃过了，不过是在飞机上吃的，不太好。”爸爸叹了口气，“还是想念你做的饭。”

妈妈轻笑了一声：“等你回来，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看着妈妈脸上温柔的笑容，听着她柔情蜜意的话语，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复杂，有愧疚，有心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儿子呢？”爸爸突然问道。

我的心猛地一紧。

妈妈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地说：“晓明，接电话。”这是她今天对我说的第二句话。

她把手机递给我，动作自然得仿佛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注意到，她刻意避免了与我的手指接触。

“爸。”我接过手机，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

“儿子”，爸爸的声音充满关切，“在家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这句话像一把刀子扎进我的心里。

我看了妈妈一眼，她正低头请教满意的吃着东西，表情平静得可怕。

“知道了。”我勉强应道。

“妈妈一个人照顾你不容易”，爸爸继续说，“你要懂事一点。”我的喉咙发紧：“嗯……我会的。”

说这话时，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罪恶感。我岂止是不懂事，还做出了那样禽兽不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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