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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守株待兔二更（第2页）
“族老们说，生来体弱多病的就是不洁之人，必须净化。”她喃喃道，“他们是为孩子好……是为了全岛平安……”
我缓缓站起，摘下额前布条，任风吹乱我的发。
然后，我走向村中央的祭坛。
那里已搭起高台，九名孩童被绑在木桩上，脖颈处划开细口，鲜血顺着沟槽流入地下。一名披着金袍的老者高举权杖，口中念诵着荒诞经文：
“以无辜洗罪孽，以稚魂换苍生！恭迎赎罪之主降临！”
台下百余名村民齐声附和，眼中狂热如火。
我一步步踏上台阶，靴底踩碎枯骨。
“停下。”我说。
全场寂静。
老者怒视我：“何方妖人，敢扰神圣仪式？！”
“我不是妖人。”我抽出长剑，剑尖垂地，“我是来告诉你们??你们拜的不是神，是你们自己的罪。”
“放肆！”他挥杖指向我，“来人！拿下此獠，祭献给赎罪之主！”
几名壮汉冲上来，手持棍棒刀斧。我未动，仅是轻轻晃了晃剑穗上的铜铃。
叮??
一声轻响，却如惊雷炸裂。
刹那间，海风骤停，火焰倒卷，所有人耳边响起无数哭泣之声：有婴儿啼哭，有少女哀求，有老人嘶吼……层层叠叠，来自地底，来自深海，来自每一滴曾被献祭的血。
那铜铃竟真能召魂！
村民们脸色惨白，抱头蜷缩。连那老者也瘫软在地，颤抖不止。
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你说的‘赎罪之主’，可是这个？”
我将剑插入地面，催动逆命钥残片之力。黑光自肋骨蔓延而出，缠绕剑身，竟勾勒出一道模糊身影??正是当年主持洗脉大典的某位长老亡魂，因执念太深，死后化作怨灵，借百姓恐惧重生为“神”。
“它不是神。”我冷冷道，“它是你们亲手养大的怪物。你们杀了孩子，心里不安，便造个神来替你们承担罪责。可它不会救人，只会越吃越多。”
老者崩溃大哭：“我们也不想啊！可海真的在下沉！房子塌了，田地淹了，不这么做，大家都会死！”
“那就去找真正的原因。”我说，“而不是杀人。”
我拔出剑，斩断所有孩童身上的绳索。抱着最小的那个女孩走下高台。
“明天sunrise之前，我会让你们看到真相。”我对全村人说，“若那时你们仍选择继续祭祀，我不拦你们。但请记住??下一个被送上祭坛的，可能是你的女儿、你的孙子，或是你自己。”
当晚，我潜入海底。
借助逆命钥残片与初阳印的共鸣，我在水压与暗流中穿行，终于找到那座传说中的“赎罪之城”。
它并非上古遗迹，而是由沉没的问心院分院改建而成！外墙刻满了被抹除者的名字，内部则堆满骸骨，每一具都戴着镣铐，胸膛被剖开，心脏位置嵌着一块块晶石??那是抽取生命力炼成的“续命源核”。
而在最深处的大殿中，我看到了令人作呕的一幕：数十名身穿白衣的修士盘坐阵眼，通过秘法抽取海底怨念转化为灵力，维持自身不死。他们竟是当年逃亡的洗脉派余孽！
“原来如此。”我咬牙，“你们利用百姓的恐惧，制造灾难假象，再以‘救世’之名收割生命。一边当屠夫，一边当牧师。”
我正欲摧毁阵眼，忽觉识海剧痛??初阳子的印记再度浮现。
【你又要逞英雄了？】
“这些人该杀。”我回应。
【杀了他们，你就会变成审判者。而审判者，终将成为新的暴君。】
“那你说怎么办？放任他们继续吸食无辜？”
【唤醒沉睡的记忆。让这片海域的所有亡魂开口说话。】
我闭上眼，将初阳印按在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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