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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范晓宇还没来得及坐下，一眼就看见了玻璃茶几上堆成小山的果冻、巧克力苏和牛肉干，他&ldo;哇&rdo;地大叫一声，立刻扑到那堆零食中去。

贾玲坐到沙发上，无奈地摇着头说：&ldo;妈，你又给他买这么多零食，越吃越胖了。&rdo;

母亲笑着说：&ldo;小孩子嘛，就是要胖乎乎的才可爱。&rdo;

范尼把精美的口袋递给母亲，说：&ldo;妈，这是贾玲给您买的衣服，您看看喜欢不？&rdo;

母亲将奢华的貂皮大衣从口袋里拿出来，&ldo;啧啧&rdo;地称赞道：&ldo;太漂亮了，可惜我一个老太婆哪穿得出这么新的款式呀。&rdo;

&ldo;哪儿呀，妈。&rdo;贾玲站起来将衣服在婆婆身上比了比，说：&ldo;您看起来最多也就五十岁，穿上这个保准好看。&rdo;

&ldo;呵呵呵呵……&rdo;母亲开心地大笑道：&ldo;还是我媳妇的嘴甜。&rdo;

这时，趴在茶几前的范晓宇也停止往嘴里塞牛肉干，他从背着的小书包里拿出一幅画，嚷道：&ldo;奶奶，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rdo;

奶奶接过来一看，那张画上用蜡笔稚趣地画着太阳、白云和一张笑脸，并歪歪斜斜地写着&ldo;祝奶奶生日快乐&rdo;几个大字。老妇人高兴地一把将孙子抱过来，一边亲一边说：&ldo;我们晓宇越来越聪明了，会写字、画画了！&rdo;

清香扑鼻的龙井茶泡来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边喝茶边聊天。不一会儿，到了中午，保姆已经做好了丰盛的饭菜，订的蛋糕也送了过来，大家一起围坐到餐桌上。

范尼说：&ldo;妈，中午在家里吃，晚上我去大酒店给您好好地订一桌。&rdo;

母亲摆着手说：&ldo;不要去订了‐‐人老了，不在乎吃什么好的。你们一起来玩就是让我最高兴的事了。&rdo;

范尼有些愧疚地说：&ldo;可惜我平时工作太忙了，不能经常来看您。&rdo;

&ldo;我知道，妈不会怪你的。以前你爸当董事长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常不沾家……&rdo;说到这里，母亲骤地停了下来，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上，仿佛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

尴尬的空气持续了几秒钟，贾玲端起桌上的酒杯说：&ldo;来，我们一起祝妈生日快乐！&rdo;

&ldo;对，祝妈生日快乐。&rdo;范尼赶紧附和。

范晓宇也举起饮料，一字一句地说：&ldo;祝奶奶生日快乐！&rdo;

&ldo;好、好、好！&rdo;母亲的脸上又展露出笑颜，她举起酒杯，说道，&ldo;干杯！&rdo;

吃饭时，范尼一直对保姆王阿姨的手艺赞不绝口：&ldo;嗯，这个红焖大虾的味道绝了！大闸蟹也烧得好……还有那个鱼翅羹，都是一流水平嘛！&rdo;

贾玲也不停点头称道：&ldo;妈，我知道您为什么不愿意去大酒店吃了，王阿姨的手艺简直就跟大酒店一模一样嘛。&rdo;

母亲得意地说：&ldo;你们不知道吧，王阿姨以前是专门学过厨艺的。&rdo;

王阿姨被夸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红着脸说：&ldo;你们过奖了。&rdo;

范尼对妻子说：&ldo;贾玲，你没事也跟王阿姨学两手，回去好做给我和儿子吃呀。&rdo;

贾玲笑着说：&ldo;我哪学得会呀，王阿姨这手艺一看就知道是十几年功底的。&rdo;

母亲说：&ldo;你们俩工作都忙，饮食上就更该吃营养些，别老是到外面去吃那些西餐呀什么的‐‐没中国菜营养。&rdo;

范尼挽着儿子的肩膀说：&ldo;妈，您看看这小子就知道我们吃得营不营养了。&rdo;

母亲开怀大笑起来，随后，舒出一口气：&ldo;看到你们全家都好，我就放心了。&rdo;

贾玲嚼着菜的嘴放慢了，她低声说道：&ldo;我们其他的什么都好，就是‐‐&rdo;

&ldo;就是什么？&rdo;母亲问。

贾玲犹豫了一下，说：&ldo;就是范尼时不时的还是会做噩梦。&rdo;

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下来，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范尼看了一眼母亲，微微地瞪了贾玲一眼，然后对母亲说：&ldo;妈，没什么……我好久都没做过了，我……不是经常。&rdo;

母亲还是没有说话。范尼对儿子说：&ldo;晓宇，跟奶奶夹菜呀。&rdo;

范晓宇听话地夹起一条鱼放到奶奶碗里，说：&ldo;奶奶，吃鱼。&rdo;

&ldo;哎，好，我的乖孙子。&rdo;老妇人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

接下来的进餐过程中，气氛都有些尴尬沉闷，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下午，范尼和妻子陪着母亲，带着儿子到附近的公园去玩。今天的天气很好，冬日的暖阳将大家的身心都晒得暖洋洋的，谁都没有再说起不高兴的事，母亲的情绪又变得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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