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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喜欢发明喜欢做研究（第2页）

“国本？”朱允?冷笑一声，“若靠谎言维系统治，那才是真正的危如累卵！朕坐江山三十五年，推行新政，废除厂卫，均田免税，难道靠的是一个虚假的出身？还是靠百姓口中那一句‘建文爷管沟渠’？”

他回身盯着陈默：“这封信……还有谁知道？”

“只有静闻师伯和我。”陈默答，“他让我务必等您真正掌握全局后再交予您。他说，早一日揭露，天下大乱；晚一日隐瞒，正义蒙尘。”

朱允?深吸一口气，接过黄绢展开细看。字迹确与黄子澄手书相近，内容详尽，提及数个只有核心近臣才知晓的宫廷秘事，包括紫禁城地道布局、乾清宫暗格位置，乃至先帝临终前三日召见的四位大臣名单。

真实性不容置疑。

“传陆九渊。”朱允?沉声道，“召他即刻入宫，不得耽搁。”

陆九渊乃现任大理寺卿，亦是当年随驾西南的老臣之子，为人刚正不阿，素有“铁面”之称。半个时辰后，他匆匆赶来，听完陈述，面色铁青。

“陛下，此事必须彻查。”他说，“但不能由锦衣卫或都察院出手，以免牵涉既得利益者篡改证据。臣建议成立‘壬午案专审司’，直属皇帝，抽调刑部、大理寺、六科中无背景牵连的官员共九人组成，封闭办案，限时三个月。”

“准。”朱允?毫不犹豫，“人选由你拟定，明日呈报。另拨内帑十万两为办案经费，任何人阻挠调查，视同谋逆。”

消息封锁极严，但朝中嗅觉敏锐者已然察觉风暴将至。次日清晨，三位元老重臣联袂求见，皆称病告假，实则试探口风。朱允?拒不见面，仅命朱七传话：“朕不信鬼神，也不怕鬼魂索命。若有心忠君爱国，便等着看真相；若只想保全私利，大可提前收拾行李。”

三人气得拂袖而去。

与此同时，漠北再传急报：哈密以西发现一支神秘骑兵，打着残破的“靖”字旗，袭击商队，劫掠驿站，声称“迎奉旧主还京”。经辨认，其所用兵器铭文竟为洪武年间工部编号，且队伍中有数十名原属燕山左卫的老卒。

朱允?立即下令：“命甘肃总兵封锁嘉峪关，严禁任何武装势力入境。同时派遣实学馆出身的年轻参军五人，伪装成商贾潜入西域查探，重点追查这支军队的资金来源与幕后主使。”

陆明远忧心忡忡：“陛下，内外夹击，恐难兼顾。”

“正因为内外交织，才更要同时动手。”朱允?冷冷道，“他们以为朕年迈体衰，新政根基不稳，正是反扑良机。殊不知，越是风雨欲来，越要挺直脊梁。”

三月春寒料峭，壬午案专审司率先取得突破。他们在南京旧宫遗址地下密室中挖出一只锈蚀铜箱，内藏一份密封诏书，印玺完整，正文赫然写着：

>“朕春秋已高，志在休养生息。皇太孙允?仁孝天成，堪承大统。特诏：自即日起，军国重务悉归皇太孙裁决，诸王不得干预。钦此。”

落款日期为洪武三十一年四月初八??正是朱元璋去世前十七日。

更令人震惊的是，诏书背面有一行小字，似以血书写就：“若有违诏起兵者，天下共击之！勿使我骨未寒而家国碎！”

专审司立刻比对印玺、纸张、墨迹，确认无疑为真。这份诏书的存在，彻底否定了“太祖本欲传位于燕王”的说法，也坐实了靖难之役实为叛乱。

朱允?手持诏书，伫立乾清宫前整整一夜。

翌日早朝，他当众宣读全文，并命人拓印千份，发往全国各府州县张贴公示。同时下诏：

一、正式宣布朱棣“靖难”为武装夺位，非合法继统；

二、撤销其“太宗”庙号，改谥“戾”，称“成祖篡位之始”；

三、凡永乐年间因“奸党”罪名遭贬黜者，一律平反昭雪，子孙可申请恢复名誉与待遇；

四、编修新版《明实录》，由遗贤馆主持，三年内完成，全国书院同步更新教材。

诏书一出，举国哗然。

北京留守宗室集体抗议，称此举“毁祖宗基业，乱伦理纲常”。几名藩王甚至联名上表，要求“请陛下退居太上，交权于太子以安天下”。更有激进者暗中联络边军将领，密谋“清君侧”。

朱允?不动声色，反而加快动作。他亲自挑选二十名青年学者入驻国史馆，昼夜校勘史料。又命工部在南京重建“忠烈祠”，将五百余名建文旧臣姓名刻碑立石，供人祭拜。

民间反应却截然不同。江南学子集资刊印《壬午真相录》，街头巷尾争相传阅；山东百姓自发拆除永乐年间所立“颂德碑”，换上“还我真史”四字；福建泉州一位老秀才带领族人焚香告祖，哭诉三代不敢提“建文”二字之痛。

就在局势日趋紧张之际，实学馆传来喜讯：首批由本土培养的火器工匠成功仿制出“迅雷铳”??一种可连发五弹的肩扛式火枪，射程达三百步，威力远超蒙古骑兵所用弓箭。朱允?亲临试验场观看试射，连发五铳，靶标尽数击穿。

“传旨：组建‘新军营’，全部由实学馆毕业生与寒门子弟组成，装备迅雷铳与改良战车，驻防蓟州。”朱允?下令，“每营五百人，三年内建成十营，专司拱卫京畿、震慑不臣。”

此举明为御外，实为制内。那些心怀异志的勋贵们终于意识到：这位看似温和的皇帝，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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