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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进退有礼，娴静大方，一看就是出身大家。向她微微颔首：&ldo;一定。&rdo;

说完，松开缰绳，策马离去。只听得身后一声稚嫩的呼唤：&ldo;姨姨！&rdo;我回首而笑，只见小寿桃倚在母亲的怀里，向我挥动着小手：&ldo;姨姨！&rdo;

出了东华门，迎面驰来骑，领头的一人留着络腮胡，让人看不清真容。&ldo;少夫人！少夫人！&rdo;紧张的吼声震得我鼓膜嗡嗡，掩了掩耳朵，携风驰去。

待奔行百米，远离了城门，身后突然传来略微迟疑的叫声：&ldo;夫……人……？夫人？夫人！！&rdo;

暖风吹过葱茏的春野，这是撩人的仲春之月。

杨柳依依，鹈鴃低鸣。

丽日迟迟，风送花信。

又是一年青糙绿，云知道，春曾经在这里停栖。

可是，那时我却不知，在早市里，有一句话竟然被漏听：

&ldo;韩将军，名月杀，字竹肃。&rdo;

烟波摇苍碧，苇有暗影

前幽文人曾染白有诗云：&ldo;梦湖何悠悠，青萍染碧流。细数丽春色，七分在莲州。&rdo;

锦鲤县，位于蛟城东南二十里外，此地依山傍水、钟神毓秀。据古书《天庭传》描述，这里曾是幻海龙王敖律的人间别院。一日敖律化为龙形盘旋于碧螺山上，无意中看到一名美丽少女，龙魄忽动，一见钟情，化身为人，永结同心。龙王为了搏爱妻一笑，将镇海明珠化为万顷琼湖。其妻南枝，日日在湖中浣纱，将清澈的湖水染成了碧绿颜色。怎知，人神殊途，二十年过去，南枝对镜梳妆，看着自己渐渐老去的容颜，暗自悲泣。一日龙王回天宫述职，临行前见爱妻酣眠，不忍打搅，便悄悄离去。南枝梦醒，发现人去楼空，以为敖律嫌弃自己年老色衰，不辞而别，遂投入琼湖，魂消玉陨。龙王归来，悲不能已，哀鸣一声，劈开湖面，将爱妻葬于湖底。后人将琼湖改名为梦湖，因为，这里是敖律梦开始的地方，亦是梦幻灭的所在。

沿着烟柳长堤迤逦而行，望着一碧万倾的梦湖，忽然想起了这段传说，不禁希嘘：&ldo;娇女笑浣纱，豰纹燕差池。秋风暗垂泣，红颜易老时。幻海游龙鸣，巨浪卷悲嘶。君心未曾改，只是妾难知。&rdo;

&ldo;难知，南枝？&rdo;如梦姐转过身，望着不远处的汤家宅院，冷笑一声，&ldo;君心未改妾不知，芙蓉帐里欲语迟。&rdo;

师姐抽出长鞭，用力一挥，唰地一声：&ldo;姐姐，待我去拔光了柳寻鹤的孔雀毛，将他押来向你谢罪！&rdo;

&ldo;不必。&rdo;如梦姐拉住师姐的手，愁色上眉头，&ldo;柳少侠是个风流多情的人，这点姐姐三年前便明白。青楼楚馆，迎来送往，最不缺的就是情，最缺的也是情。&rdo;她轻轻地叹了口气，&ldo;三年前我恋上的便是他的多情，可如今出了火坑，重新活过，看到他对那些江湖名门闺秀温柔呵护，却不免怨上了他的多情。午夜时分，每每想起，常常怔住。&rdo;大姐用清澈的眸光里跳动着几许迷惑，&ldo;我恋上的究竟是他的多情，还是无情？&rdo;她轻嘲一声，慢慢站起，粼粼的波光映照在她清丽的脸上，尽衬出了几分冷艳：&ldo;自从到了这里，如梦眼见那些小姐们的伎俩，竟想起了绿茹馆。在那个吃人的地方，日日都能看到这样的争斗。若是同她们争，那岂不是还身陷囹圄？与其如此，不如及早抽身，还我清明。&rdo;

&ldo;好！有志气！&rdo;师姐抚掌大叫，&ldo;姐姐，可惜此处没有烈酒，不然小鸟一定进你三杯！&rdo;

如梦姐柔柔一笑，面色虽缓，手指紧紧地缠着衣角，似有不舍。偏过身，淡淡地看着她：&ldo;姐姐，有时候我们爱上的只是爱情。&rdo;她忽然愣住，眉头轻拢，见此情形，我继续说道：&ldo;在渴爱之时，眼中闪过一道人影。让人恍然如梦，情不能已。可当梦醒时分，却发现那人不过是自己的残念。一切的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顾影自怜而已。&rdo;缓步靠近，笑笑地看着她：&ldo;就像番人的一句话，&lso;我爱你，但与你无关&rso;。这句话虽然霸道无理，却不失真谛。因为我爱上的只是自己的心情，只是你的倒影。&rdo;

&ldo;我爱你，但与你无关？&rdo;姐姐反复念叨着这句。是啊，&ldo;我爱你，但与你无关&rdo;，这是歌德的名句。爱情只是心中的一支画笔，有时候它只是临摹现实，有时它是肆意地歪曲，自欺欺人地抽象出美景。当痴男怨女走出心中的幻境，才会发现，此方之外，别有天地。

&ldo;呵呵～&rdo;大姐清脆地笑出声，摇着头，笑笑地看着我，&ldo;没想到看得最透彻的，竟然是卿卿。&rdo;

师姐拧着眉，看看姐姐，再看看我，嘟着嘴，眨着眼，好不滑稽。&ldo;什么跟什么！&rdo;她拉了拉如梦姐的衣袖，&ldo;我怎么不明白？&rdo;

姐姐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呵呵地说道：&ldo;连身边人还未看清的笨丫头，当然不明白。&rdo;

师姐的眉头越皱越紧：&ldo;什么身边人？什么不明白？&rdo;

看着她不知所以的表情，我笑得前仰后合：枉师兄一片真心，处处关情。这家伙压根儿就是个二楞子，大大咧咧的还未定心。

&ldo;哼！&rdo;师姐两手交叉，坏坏地打量着我，&ldo;说到身边人，我最近可是有意外的发现啊。&rdo;

&ldo;嗯？&rdo;

小鸟眨巴眨巴眼睛，神神秘秘地开口：&ldo;大姐你没发现夜景阑对我们的小妹很特别吗？&rdo;

特别？我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哪里有特别？

师姐背着手，晃着头，得意地说道：&ldo;啧啧，本小姐就知道你们太大意了。&rdo;说着，抓住姐姐的手，笑眯眯地看着我：&ldo;大姐啊，相处了快十天了，夜景阑有跟你说过话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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