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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七夕小事下（第4页）

昱霄说着，低头削起苹果。

唰、唰——

苹果发出缓慢而清脆的削皮声。怀绮看着他，他眉头微蹙，削得极为缓慢，怀绮知道，他是很认真地对待这个苹果，或者说，是很认真地对待他的承诺。他的眉峰、鼻梁、唇瓣、下颌，都因这份认真愈发硬朗。

苹果皮一点点下垂，她也看着他，一点点出神……

眼看着就要削完了，就在他们皆以为会万无一失的时候，一个小孩，猛地转过身要跑，正好撞在昱霄身上，他刀刃一错，直接割断了苹果皮。

怀绮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昱霄动作一顿，一下子就扭过头。

她这才注意到，那果皮躺在地上。

此时正好一阵风吹过，它滚了几下，然后被别人踩扁，瘫软在地。

她双目微瞠，惊愕地看向昱霄。

只见他背对着她，一只手已经抓住了那小孩的胳膊。小孩一脸懵逼，呆呆地与他对视，忽然神色大变，“哇”地一下就放声大哭，引得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

怀绮眉头一皱，忙上前扯住他另一只手臂：

“昱霄！”

她急呼了一声，离得近了，才发现昱霄抓着小孩的那只手骨节泛白，竟是正在发力。

以他的力气，非要把小孩的胳膊活生生卸下来不可！

“昱霄！放手！”怀绮忙去掰他发力的那只手，去撬他的手指，“昱霄！”

他呼吸极喘，杀气腾腾地瞪着小孩，即使是怀绮动手制止，也全无效果，他仍抓着小孩不放，似是非要置小孩于死地不可。

“昱霄！”怀绮更加用力地掰他，“什么传说，都是骗人的！不至于！你快放手！”

昱霄神色微动。

是啊，传说而已。

没断就是真的，断了，就是骗人的。

“呵……”一声冷呵，自嘲而轻蔑，还未听清就被人群的议论声冲散。昱霄陡然松了手，直起身来。怀绮忙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再迁怒于众人。他没有反应，冷冷扫视着人群，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微微发力，“咔”地一声，捏爆了苹果。果肉碎了一地，他什么都没说，就将人群吓得一哄而散，那小孩也被人迅速抱走了。

“我再去拿一个。”昱霄甩了甩那只沾有果肉的手，一边环顾四周，寻找可以洗手的地方，一边道，“一定不会再断了，相信我。”然后，他向水源走去。

可是，已经断了。

再一个，还有意义吗？

望着他的背影，怀绮叹了口气。她一直不相信许愿，只相信努力。可自从遇到他以后，她越来越觉得，世上或许当真存在一件事儿，是努力也改变不了的——

像花儿会谢、像太阳会落、像人会死……

月色祥和，周围的喧闹、欢声笑语，全都与她无关，与他们无关。这一刻，他们只有看不到的未来，和难以揣测的命运。

苹果皮断不断，已经不重要了。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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