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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人形重机械（第3页）

沉香取出那枚舍利，置于掌心，轻声道：“今日，我要用这颗‘破妄之心’，照一照你们心中的天规，到底是不是真的光明磊落！”

舍利骤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化作千丝万缕的光线，笼罩九大律使。

刹那间，他们脸上浮现出诡异扭曲的表情??

有人看见自己年轻时也曾试图反抗天命，却被同门背叛、打入轮回；

有人忆起曾因爱上凡女而遭剜心惩罚，从此封闭情感，沦为执法机器；

还有人猛然惊觉，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正义化身，而是被洗去记忆、改造而成的“规则容器”！

“啊??！”一名律使惨叫倒地，“别让我看！我不想记起……我不想承认……我也是个被压迫的人……”

其余人纷纷后退，眼中露出恐惧。

原来，在他们成为律使的第一天，就被种下了“信念锁链”，让他们坚信天规绝对正确，任何质疑都是罪恶。可如今，“破妄之心”打破了这层幻象，让他们直面内心最深处的矛盾与痛苦。

“你们不是敌人。”沉香缓步走近，“你们只是迷失了的人。和我一样，曾经渴望守护什么，却被体制吞噬了初心。”

他伸手，轻轻扶起那位捂脸哭泣的老者：“如果有一天，你们愿意醒来，昆仑山永远欢迎你们归来。”

九大律使沉默良久，最终，为首之人长叹一声，收起律令幡：“这一局，我们输了。但天庭不会罢休，昊天已下令启动‘天罚阵’，七日后，九雷齐降，届时不只是你，整个昆仑都将化为灰烬。”

说完，九人腾空而去，背影苍凉。

沉香望着远去的身影，久久未语。

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尚未开始。

当晚，他在父亲留下的三尖两刃刀前焚香祭拜。

“爹，你说代价你来付。可现在，轮到我替更多人承担了。”他低声说道，“我不怕死，只怕死后，再没人敢问一句：这天规，到底对不对？”

翌日清晨，昆仑山上空浮现异象。

无数光点自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有散修自愿前来助阵，有被天规迫害过的孤魂野鬼主动请缨守山，甚至连一些原本隶属天庭的小神也将信物抛下云端，表示不再效忠虚伪秩序。

哪吒站在崖边，咧嘴一笑：“看来，你比我当年还狠。”

敖丙望着漫天星光般的援军，感慨：“这不是一场战斗，是一场觉醒。”

沉香仰望苍穹，手中小斧燃起金焰。

他知道，七日之后的天罚阵，将是决定三界未来走向的关键之战。若败，则万籁俱寂，天规愈发严苛；若胜，则或将开启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人性高于教条、真情胜过律令的时代。

而在昆仑残存的光影深处，杨戬的身影再次浮现。

他看着儿子挺立如山的背影，终于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穿透时空：

“孩子，你现在看见天道的裂痕了吗？”

沉香没有回头，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斧。

他知道，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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