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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一脚踩死（第2页）

“可你仍是杨戬。”女子缓缓掀开兜帽，露出一张苍白却熟悉的脸??眼角有一道细长的伤疤，像是被利爪撕裂过。

杨戬瞳孔猛缩：“是你……柳烟？”

柳烟，原是瑶姬座下侍女，精通魂术，曾在瑶姬死后试图以秘法续其魂魄，结果触怒天规，被剜去七情，打入幽冥狱底。按理说，她早已魂飞魄散，怎会重现人间？

“我死了三次。”柳烟低声笑道，“每一次都被人从黄泉边缘拖回来……因为有人不想让她彻底消失。”

“谁？”杨戬握紧了刀柄。

“你心里清楚。”柳烟盯着他，“那个人……一直在等你去找她。可你不敢，对不对？你怕看到她的脸，怕想起当年你没能救下她……所以你宁愿让一切埋葬。”

杨戬沉默。

良久，他才道：“沉香呢？他在哪儿？”

“他在安全的地方。”柳烟收起铃铛，“但不会太久。只要‘逆斗’完成，七星归位，她就会醒来。而一旦她醒来，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沉香??因为她记得，是他亲手劈开了桃山，放出了你。”

“胡说！”杨戬怒喝，“那时沉香尚幼，是命运推动，岂能怪他？”

“可她不这么想。”柳烟后退一步，身影渐淡，“有些执念，比生死更顽固。你若不想让悲剧重演，就来酆都城吧。她在等你，也在等他。”

话音落下，柳烟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于风中。

杨戬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知道酆都城在哪??那是冥界入口，位于昆仑墟地脉尽头，寻常神仙都不敢轻易涉足。而今有人在那里举行逆天召魂仪式，必有惊天阴谋。

但他更担心的是沉香。

那个孩子，从小就没见过母亲一面。每次问起，杨戬都只能沉默。他不想让孩子背负太多，可命运偏偏不肯放过他们父子。

“爹……你说娘亲去哪儿了？”

“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我能去找她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

这是沉香五岁时的对话。从那以后，他再没提过母亲。

可现在，母亲要回来了??以一种极其危险的方式。

杨戬仰望星空，逆斗七星仍在缓缓旋转，每一转，都像是敲响一次丧钟。

他不再犹豫，纵身跃入虚空，周身雷光缠绕，脚下生莲，瞬息千里。沿途山河倒退，云海翻腾，不过片刻，已至昆仑墟外围。

此处终年积雪，寒风如刀，更有无数冤魂徘徊不去，发出凄厉哀嚎。杨戬一路斩破阴雾，终于看见前方一座巨大城门矗立于冰川之间??黑石筑成，高逾千丈，门额上刻着两个古篆：酆都。

城门前无人把守，лишь两盏幽绿灯笼随风摇曳，照出地上层层叠叠的脚印??都是新鲜的，通向城内。

杨戬迈步前行，刚踏上第一级台阶，耳边忽然响起童声吟唱：

“桃山裂，父归来，血染衣，母不开……”

歌声稚嫩，却透着诡异。他猛地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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