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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发配边疆
在官场待了那么多年的孙明,觉得此事大有蹊跷,简直不合常理。
他了解王志强,平平常常的农民子弟,掌握了一种赖以生存的技能而已,没关系没靠山,更别说资历、文化和级别,他这次一跃龙门,其中会有什么出彩的文章呢?
孙明又是好笑又是好奇,禁不住想进一步刺激一下,于是啐了他一句:“我信?才怪。鬼信!”
“老同学,不管你信不信。实事求是的说,这事情是不是我这个局长能够轻轻松松搞得定的,而是老大秦书记亲自打电话让我安排的。大人物必有大手笔,其中奥妙,你就别问了。”王青说出这段推心置腹的话,听起来很让人感动。
孙明几乎恼死了这个王青,又是他跳出来替王志强挡了一刀。
秦俊良办事的逻辑,孙明太熟知了。
他若提拔一个人,不外乎四个因素:关系的互惠,客观的需要,权的干预,钱的交易。
孙明来到地方以后,何尝不清楚市县级基层的头儿的生存哲学。在任上,差不多都是吸金的貔貅、要钱的饿鬼,包括秦俊良冯泰民、包括他王青,谁不是处于以位子换钱、再以钱换位子的循环当中?这是生态。
谁若跟他们谈初心和情怀,谁就是笑话。没钱想办事,就别异想天开了。这是法则。
这四个因素,王志强具备哪一种呢?
孙明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颇有些失望。
他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居然忘记了喝完杯中酒。于是,仰起脖子,一口干了,送了王志强一句话:
“原因不重要,结果才是关键。你以后好好做事,稳打稳扎就行。”
殊不知,他无心的点拨,说到了王志强的心坎上。
他惊喜而又错愕的望着这个一直非常敬佩的孙主任,口唇哆嗦,感激涕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恩戴德的话不说了,来来来,一切都在酒杯里。”
王志强遭遇了人生之快意事,乐不可支地连干了三杯。
酒过三巡,他一脸通红,摇着脑袋,憨厚的笑了笑,终于拉开了话匣子。
王志强酒气哄哄地望着孙明说,孙主任,我一直想找你刨根问底来着。就是那天晚上,你昏迷不醒,我接到了好几个陌生电话,有男的有女的,我不认识、他们却都知道我的名字。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或者打错了,只“喂,喂”二句就挂了。
接下来,第二天第三天,都是这样,那个女子要么喊我胆小鬼、要么喊我大恩人,我一脸懵逼,寻思是不是去了一趟樟木乡,惹上了什么粘人的狐狸精……嗝,昨天报到的时候,是王局点醒了我,我才想到这事情肯定跟你有关系,所以,才请你来问个究竟。
他的话一说完,大家的眼神都齐刷刷的望向他。
刚开始,孙明听得一凛。
待听到最后一句,他终于搞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和结果,不是自己救起的那老江和小江还能有谁?
孙明在心里既好笑又是感叹,他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简直是阴差阳错,乱点鸳鸯谱嘛。
不过,为了保护当事人,他还是选择了装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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