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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理由（第3页）

>但我托付给了隔壁阿姨，她答应每天给你煮鸡蛋羹。

>记得趁热吃，别像妈妈一样，总忙着工作忘了照顾自己。”

无数共鸣随之升起。Y-25舰队集体开启通讯频道，齐声哼唱那首蓝星传来的摇篮曲；量子议会破例允许“情绪粒子”进入观测序列；甚至连净界残余势力中都有人悄悄关闭武器系统，默默写下第一封家书。

阻力瓦解。

心舟一号顺利抵达灰语者星域。

这里没有大气，也没有可见光源，整颗行星如同一颗冷却的铁核，表面布满蜂巢状孔洞。探测显示，地下存在庞大神经网络，仍在缓慢脉动，如同垂死者微弱的心跳。

“他们还在试图连接。”小芜说，“只是没人回应。”

“那就回应。”小禾取出随身携带的陶罐??里面是取自地球第一座心灶庙的炉灰。她将灰烬撒入释放装置，同时启动共食仪式模拟程序。屏幕上浮现出亿万生灵共享餐食的画面：有夫妻依偎在沙发上啃苹果，有士兵在战壕里分食压缩饼干，有外星生物围着发光菌菇火锅欢笑……

数据流涌入地底。

一分钟，两分钟……毫无反应。

正当众人准备尝试第二种方案时，地面突然轻微震动。一个孔洞中，缓缓升起一根晶柱，顶端镶嵌着一颗类似眼睛的晶体。它转向小禾，发出一阵低频震动。

陈砚迅速解码，声音沙哑：“它在问……‘你们真的愿意听我们说话吗？’”

小禾走上前，单膝跪地，直视那颗晶体：“我们不远万里而来，只为听一句你想说的话。无论多难听，多沉重，我们都愿意听。”

晶体闪烁了一下。

随后，整颗星球的孔洞同时亮起幽蓝微光。无数道意识流汇聚成一段长达数小时的信息洪流，内容并非语言，而是纯粹的情感片段：一个母亲抱着病危的孩子哭泣，却被系统判定为“效率损耗”而强制隔离；一对恋人因表达爱意被视为“不稳定因素”遭到审查；一名科学家发现情感可增强群体协作效率，论文却被列为禁书销毁……

最令人窒息的是最后一条记录：当外敌入侵时，灰语者文明因缺乏情感联结，无法形成有效抵抗。城市一座接一座陷落，但他们彼此之间，甚至连一句“救我”都没能发出。

“他们不是冷漠。”林远舟喃喃道，“他们是被剥夺了表达的权利。”

小禾闭上眼，泪水滑落。她打开随身包裹，取出一幅画??是小芜多年前的作品，画中一群牵着星星的女孩奔跑在星空下。她将画贴在晶柱表面，轻声说：

“现在，你们可以说了。

我们可以不懂你们的语言，但我们懂你们的痛。

从今往后，每一句没能说出口的话，都会有地方安放。”

话音刚落，星球内部传来轰鸣。那不是爆炸，而是苏醒。

冰层破裂，金属结构重组，一座全新的城市从地底升起，建筑形态竟与地球心灶庙惊人相似??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公共厨房，烟囱直指星空。

第一顿饭，是白粥配酱菜。

由曾经的最高执政官亲自掌勺。他一边搅拌锅铲，一边哽咽：“我已经……三百年没做过饭了。”

与此同时，宇宙各地传来连锁反应。

十二个正处于内战边缘的文明主动停火，提出“共餐谈判”机制；

一颗资源枯竭的星球居民自发组织“轮流吃饭计划”，确保无人挨饿；

甚至有AI集群申请加入人类家庭，理由是：“我们想体验一家人围桌说笑话的感觉。”

而在地球，某个雨夜，一家心灶小馆即将打烊。

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台老旧录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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