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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2页）

等陈沫画完一幅画，陈辰已经玩累了，趴在沙发上睡得正香。陈沫帮他盖上了毯子，然后下楼和父母说了一声。

陈沫听见父母正在商量暑假期间的营生。学校9月份才开学，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学生才会回来。这个月该做点什么，总不能闲着吧。最终由妈妈拍板决定了：货到之后，先拿出些去市里摆地摊买，能赚一点是一点。

商量完营生的问题，他们又开始商量陈沫和陈辰上学的问题。城里的孩子一般都是上3年的幼儿园，满6岁就能上小学了。陈辰今年刚好是上幼儿园的年级，正正好。

不好办的是陈沫，她原本前两年就该上幼儿园的，但是那个时候他们穷的都快挨饿了，幼儿园费用还那么高，实在没能力送她去学，现在倒是有钱了，可如果让她和陈辰一起从小班开始上，平白耽误两年，但如果让她去大班，跟不上怎么办，而且班里的孩子都一起上两年学了，如果排外怎么办。

“爸爸妈妈，我再等一年，直接上小学不行吗？我不想上幼儿园。”陈沫主动开口，打破父母的僵持。

妈妈一脸愧疚的看着陈沫，“按理说，到了年纪是可以直接上小学的，但就怕老师嫌弃没有基础，不愿意收啊。”

是了，陈沫一般是吃过早饭练字，那个时候夫妻俩在忙着准备原料，所以他们到现在都没发现陈沫识字的事情。

陈沫哒哒哒的跑上楼，把自己的练字本拿下来给爸妈看，“你们看，我识字的，才不是没基础！”

“沫沫，这真的是你写的？谁教你识字的？”夫妻俩一脸惊讶的翻看陈沫的练字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这个还没上过学的女儿写的，要知道，这上面有不少都是笔画很多的字！

陈沫含糊其辞的答道，“就……就是以前认识的一个老奶奶啊。”她当初对张奶奶与路爷爷也是这么解释的。

夫妻俩这小半年来一直很忙，对孩子做了什么、认识了什么人一点也不清楚，所以夫妻俩下意识的以为，是这段时间有个好心的老人家教女儿识的字。

“既然孩子识字，那就按着孩子的想法，明年直接上小学吧，幼儿园学的简单，沫沫这水平上小学都搓搓有余，这练字本上我还有两字不认识呢！”陈沫爸爸劝说妻子。

“……也行吧”妈妈犹犹豫豫的说道。

见目的达成，陈沫很开心，露出大大的笑脸，“谢谢爸爸妈妈。”

妈妈点了点陈沫的头，“光识字可不行，还要识数呢！还有，是哪个奶奶教你的，跟爸爸妈妈说，这得当面感谢才行。”

“放心吧，妈妈，我也识数的，教我的奶奶好像搬走了，好久没见着了。”说完，陈沫哒哒哒的跑了。她怕父母再问下去，她的谎言就要被拆穿了。

夫妻俩见女儿这样活泼，心里感到开心。其实他们对女儿确实是有一份愧疚的。

一开始他们埋怨过上天，为什么生的是女孩不是男孩，但最终他们只得认命，开始备孕、生二胎。那个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制度也不完善，很多怀孕6、7个月的，被发现都会被拉去打胎。为了生下第二个孩子，他们东躲西藏，千辛万苦才生下了这个孩子，还很幸运的是男孩。

后来计划生育组排查的时候，他们被查出来了，罚了一大笔款。这让本来就贫穷的他们雪上加霜。生活不如意，脾气慢慢的就变得暴躁起来，尤其是对女儿。明知道是不对的，但一发生不如意的事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后来，女儿越来越安静，越来越不爱说话，其实他们都察觉到了，但他们毫无办法，生活都困难，谁会去关心一个孩子的内心怎么想的呢？

还好现在孩子慢慢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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