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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ldo;皇上高估民女了，您是担天下的人，王爷是忠君之臣，运筹帷幄辅佐社稷。情爱，不过是抹调剂，您用民女，牵制不住他，反会将他惹恼了。&rdo;我低着头，试探性的轻言，隐约终于有些判断出他的用意。

只可惜这层认知来的太晚，到底我不是适合勾心斗角的人。暗自的，我在心里问着自己，如果早知道，会愿意赌上酒庄，也不让劭王为难吗？

&ldo;未必，明日拂晓，拭目以待吧。&rdo;他忽地的又起身，才多久，就换了不少的动作，坐立皆持续不了多久，就像个不定性的孩子。

自顾自的游走了会，偶尔他会探手抚摩上空无一人的藤椅，哀叹出声。我侧眉望着，唏嘘开，若他心底之人不是游怡，当真是已逝的柔太妃。那这孤宫长夜，日日无眠，如今这番触景，定是历历旧景，犹现眼前。

许久，他才歪着头，探出手：&ldo;把这拿给朕瞧瞧。&rdo;

顺着他的目光，我低头，迟疑了会，才恭谨的奉上手中的剑。他只低眉，顺了眼，便倏地拔剑出鞘，直抵我的喉，&ldo;今夜，你帮了朕，可有所求？&rdo;

&ldo;愿皇上保晨潇酒庄安康。&rdo;没有犹豫，我答的慡快，冰凉的剑触肤，有丝快感。

&ldo;真好玩。&rdo;他笑出声，微眯着眼：&ldo;你还当真求了，柳默静，为什么这世界竟有东西能重过自己？明知龙潭虎穴，你也傻傻往里闯了？&rdo;

&ldo;皇上说笑了，您又高估默静了。民女不过只是想活得快乐，看自己在乎的人安然无恙；要是活着还要一次次承受生离死别，那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rdo;我的话，让他有些困惑的揪起眉心，叹笑了声，我解释：&ldo;换言之，民女若活着，若要快乐，那就要所有在乎的人陪着民女一起快乐。&rdo;

&ldo;乖乖的扮演弱者，安分守己，如你这般有何不好？可惜了，游怡学不来这点，如果她会，也不至于把朕逼到需要跟个女人较真的地步。&rdo;

我从未见过，有人的眼神可以瞬间变得如此可怕，嗜血狂傲。他不爱游怡，丝毫不爱，所以才可以看似宠她，让她背上祸国妖姬的罪名，失了民心。而他这君王，不过是一时被女色所迷，如有一日当众诛杀了游怡，他仍是人人称讼的明主。

所以，才可以利用我，挑拨了游怡和少清、班泉间的关系，让她深陷深宫，孤立无援。少清说对了，游怡永远不可能得到天下，因为一开始野心就太昭然若揭。

正想着，他轻转手腕，用剑身轻拍着我的颊，诡魅至极的模样，&ldo;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可是朕在刀口下饶了你不止一回了。你听着，打今日起，晨潇酒庄得龙恩庇佑，除了朕谁都碰不得，但是……你要答应朕，好好对劭王！&rdo;

说完，他随意的松手，扔下剑。拂衣，正欲离去，又猛刹停了步伐，转头斜睨着我：&ldo;告诉朕，你如何猜出是朕约你去林中的，哪露了端倪？&rdo;

&ldo;皇上手下能人如云，确实将怡妃娘娘的笔迹临摹的如出一辙。可惜，民女看过太多真正出自娘娘之手的信，语调模仿不来，再匆忙娘娘都会记得书上落款。多年的脾性，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rdo;

他点头，径自举步，仓促间隐约有低咒声溢出唇齿。极轻，我辨认不清，望着那道有些苍凉的背影，我无力的仰头，忽觉这浩瀚宫闱，空洞华丽。没有亲，没有情，只有恨……

这里住着的人，不要霜鬓相伴，不要耳语相慰，只要权。

拂晓，我彻夜未眠，独坐了一宿。

不敢闭眼，黑暗中，脑中只浮现出少瑾的脸。静躺林中，惊恐不甘的表情，直至静下来，我才思忖起这不寻常的一夜。

如果说一切仅仅只是皇上策划的，他可以是一箭双雕，想毁了少清等人心中的游怡，想嫁祸于我逼劭王，那找来班泉和少清便好，无需杀了少瑾，更不必牵扯上少歆的。

想来，昨日夜色中，伺机而动的远不止皇上。

&ldo;柳姑娘，王爷让末将来接你。&rdo;我正入神，门外扬起了熟悉的嗓音，让我心惊的薄荷香窜入鼻息。

和昨夜的如出一辙，我僵硬的转过头，有些无奈的望着不远处的班泉。他俯着身子，双手置于头顶，作着揖。仍旧修长干净的十指，我不想那上头染上了血。

&ldo;王爷呢？&rdo;

&ldo;在御书房陪皇上聊天，快早朝了，王爷分不了身。&rdo;

&ldo;是吗？&rdo;咕哝了句，我起身，转了微酸的脖子，掷了句：&ldo;那走吧。&rdo;

已快到早朝的时辰，大臣们骆绎赶到。班泉领着我避开了人群，直往西南方的德庆门出宫，已有马车在那候着了。车上，盘膝坐着的是少清，见我出来后，忙不及的冲上前，担忧的审视起我的身子。

直至未见大碍，才缓下气，叹了声：&ldo;上车吧。&rdo;

马蹄绝尘，车内却极静。我徒睁着眼，有些空洞的望着前头，我在等，等着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给我解释。

&ldo;游怡写信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rdo;少清率先开了口。

&ldo;你们都忙，找不着人影。&rdo;他问，我便答，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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