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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幽境（第2页）

“没有，是墓。”

“哦，那还是死了。”

“爱死不死。”

吴回用尽可能简单的语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而吴铭根本无暇顾及，他木然地四下看看，确信此处绝非人境，便说：“你走吧，我想静静。”

随时可能被吴铭追魂夺魄，还要保他安全？吴回原本就很抵触，现在听他这样说，祂身形一晃，便瞬间淡去。

抬眼见有楣题“山抹微云”，吴铭知道这确是秦观墓了。现在触景及人，他心里油然生出许多往事记忆——多少次，一起爬山路过，或坊前石桌石凳对坐，或依偎小憩。

往事历历，吴铭忍不住哭道：“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向潇湘去？！”

“当然是为堂庭山啊。”

“谁？是人是鬼？！”吴铭忽然想到自己可能死了，死了还能怕鬼？便问：“莫非是太虚先生吗？”

“什么太虚先生？我是句芒。”

不请自来，总让吴铭十分反感。但时过境迁，是这次的遥感体验放大了他对自己神性彻悟的期望。吴铭迫切地叫道：“东方，是你吗？！”

东方从石坊的另一边走出来，就石凳坐下，笑着说：“你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独处，容易出意外。”

“蛮蛮执意要去燕京，真的就是冲着堂庭山吗？”兽性回归，吴铭自然便会吃醋了。

“嗯。”东方打量着他，故作嫌弃地说：“你自己看、你还有点人样吗？”

“教我啊，我必须随时看到她。”

“你完全可以搬过去、跟她一起住。”

吴铭懦弱，低声嘟哝说：“她说、去了就彻底分手。”

东方示意吴铭对面坐下，“知道这是哪儿吗？”

吴铭这才发现，周围雾霭已凝结成云，并散发着斑斓的、金属的光芒。他脱口而出：“归墟？！”

“你竟然知道归墟？！”

吴铭懊恼地说：“看来我真的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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