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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第2页）

&ldo;奴婢哪有这样的睿智？&rdo;螺儿苦笑，&ldo;只是在奴婢心中，王妃是独一无二的女中豪杰。&rdo;

&ldo;豪杰？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rdo;严真真笑得越发苦涩，&ldo;若不然，现下儿兴许带着碧柳和你，咱们主仆三人远走高飞。再先一步赶回京城，把孙嬷嬷和秀娘接了出来，自个儿买宅子，或者住到卢家庄那里的山坳里去，都乐得逍遥自在。&rdo;

螺儿正色道：&ldo;所谓豪杰，并非仅指侠女。王妃行事，干脆利落，并无小女儿姿态。待人处事，温和之余亦不乏干练，奴婢心折已久。&rdo;

&ldo;别在这里捧我了，连碧柳都保不住，眼睁睁地看着她替我顶缸，却一筹莫展。这样的豪杰，简直是讽刺。&rdo;

&ldo;王妃即使这一次逃脱，下一回还是要被逮住的。如今还在路上，齐侧妃身边少了太妃的出谋划策，这计划不免漏洞百出。如今且委屈碧柳姐姐几日，咱们还可设法替她脱罪。奴婢细细观察，齐侧妃并无十分痛苦的神情。虽然哭得涕泪交加，然一双眼珠子，却灵活得很。&rdo;

&ldo;纵然咱们知道她是假怀孕，又有什么法子洗去碧柳身上的罪名？&rdo;严真真懊恼道，&ldo;早知道，不如由我背起来，好歹我也有个王妃的身份，大不了便下堂求去，兴许还能求仁得仁呢&rdo;

螺儿却摇头：&ldo;王妃万不可作如此想。若是王妃真把罪名坐实了，别说碧柳姐姐脱不了罪，便是奴婢和秀娘，也一样逃不脱。到时候，王妃纵然被打入冷宫，奴婢们恐怕也都不能再服侍王妃了。&rdo;

严真真叹了口气：&ldo;可不是么？当时就是到这一点，才没有把罪名从碧柳身上抢下来。&rdo;

&ldo;王妃刚才说……难道齐侧妃果然是假怀孕么？&rdo;螺儿见她渐渐安静下来，忽地又把话题引伸了出去。

&ldo;嗯。王爷自己也知道，所以我才更不能接受，会是这样的结果。&rdo;严真真终于把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ldo;兴许，我们能在这上面作些文章。可恨我以前只存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思，多少给齐红鸾和太妃找些不自在，也就罢了。总以为王爷知道，我又事事小心，不会有什么事。哪知道，千日万日地防着，还是被她钻了个空子。今儿个……&rdo;

严真真越说越是愤怒，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ldo;王妃幸好没说，不然整个临川王府都遭了殃。皇上正愁找不着临川王府的错儿呢，这么一来，把齐侧妃和王妃召进宫里，便顺理成章。&rdo;

&ldo;就是知道皮之不存，毛之将焉的道理，才硬生生地忍下了这口气。闹将出来，往重了说，便是欺君之罪。可是，要我牺牲碧柳，却是万万不能。碧柳虽说脾气耿直些，可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再加上天性纯良，又一心一意地替我打算，我怎能让她受委屈？若是回了府里，太妃不依不饶，王爷纵然有心饶恕，也不好随意应承。&rdo;

&ldo;算了，他心里，终是要成就大业。这些儿女私情，说要舍弃，便会随时舍弃。&rdo;严真真挥了挥手，声音低浅。即使在这个时刻，她也不想和孟子惆闹到鱼死网破。妻随夫贵，也随夫祸，她可不想往自己头上套些罪名。欺君之罪，什么惩罚都不嫌过份。

&ldo;王妃是否想往后……&rdo;螺儿的声音更低，严真真和她凑得如此之近，也不过能听得一个大概，&ldo;恋栈着王爷许下的那个尊位？&rdo;

&ldo;什么？&rdo;严真真一时间未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隔了一会儿才苦涩地摇头，&ldo;你觉得我会喜欢那种生活吗？虽然地位尊崇，可没有自由，还有那些拉拉杂杂的，由不得自己作主的事儿况且，在我的心里，靠别人得来的尊崇地位，还不如自己一双手挣来的银子更可靠些。&rdo;

螺儿欣然笑道：&ldo;既如此，王妃想救碧柳姐姐便不甚难。&rdo;

严真真半信半疑：&ldo;如今她替我背下了这样的罪名，还不甚难？&rdo;

&ldo;王妃若是愿意豁出去，自然有那舍不得豁出去的人害怕。&rdo;

&ldo;你是说……&rdo;严真真得她提醒，立刻眼睛一亮，&ldo;你是说，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救碧柳的决心，便会适当让步？&rdo;

&ldo;不仅是救碧柳姐姐的决心，而且要让他们知道，必要的时候，王妃是愿意舍弃一切荣华富贵的。&rdo;

&ldo;你说得对，太对了。&rdo;严真真喃喃自语，恨不能抱住螺儿亲了再亲，&ldo;螺儿，你真是我的女军师。刚刚我真是被气得狠了，满脑袋里都是浆糊。你说得对，咱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么？&rdo;

螺儿见她重展笑颜，才松了口气：&ldo;刚才直怕王妃不分青红皂白地便迁怒奴婢，误了救碧柳姐姐的最佳时机。&rdo;

&ldo;我有那么浑么？不管是碧柳的主动顶罪，还是你适时的开口，都是为了要我过得更好。你们两个，在我心里，早已经当作自己的亲姐妹一般，又怎会无故迁怒？便是有时气恼了，也并非本意。&rdo;

&ldo;奴婢不敢。只是王妃既下定决心，还有一层难点。王妃要通过什么手段，才能让陈太妃知道，王妃真到了必要的时候，便有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