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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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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备有&ldo;家仆&rdo;的男人一样，平力&iddot;佩锐绨思很不了解各位雇员，不曾意识到他们各有目的、野心和感情‐‐换句话来说，他没把他们当人看。自然会有人按时端上下午的威士忌酒杯，到了晚上六点半再端来他专享的排骨（生的），除此之外，他几乎都想不到他们的存在。所以，假如他有朝一日发现坦迷（他的管家）和獭卅（他的男仆）彼此憎恶，一定会惊讶不已。毕竟，当他们出现在他身边时，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倒不如说是冷淡。

当厄戈锡耶托的广播里传出&ldo;那就是爱&rdo;的歌声时（并被另一首《千言万语诉柔情》打断），只有平力不在屋子里。总管已经走在了林荫道上，现在，正在贾克利‐‐乌鸦头的獭辛工程师‐‐以及保安主管芬力的陪同下，听大家讨论深层遥感勘测器。平力压根儿没有惦记过刚刚离开的总管私宅。显然，他也不可能想到：此时此刻，坦迷&iddot;凯利（还穿着她的睡袍）和桑乃什的獭卅（还穿着他那条丝绸短睡裤）正在厨房里剑拔弩张。

&ldo;瞧瞧这个！&rdo;她在喊叫。他们双双站在厨房里，屋子里很阴暗。这是一间很宽大的屋子，但统共只有三盏电灯亮着。储藏室里只剩下几只电灯泡了，他们已经预留下来，以供阅读室备用。

&ldo;瞧什么？&rdo;绷着脸，撅着嘴。&ldo;丘比特之箭&rdo;般弓形的嘴唇上是不是残留着唇膏印？她觉得那一定是。

&ldo;你没看到架子上都空了吗？&rdo;她怒气冲冲地提高嗓门，&ldo;瞧瞧！没有烤豆子了‐‐&rdo;

&ldo;他才不要吃烤豆子呢，你明明知道的‐‐&rdo;

&ldo;也没有金枪鱼了，难道你还要跟我说他不吃那东西吗？他会吃到肚爆！吃到鱼儿从耳朵里蹦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ldo;你能不能别‐‐&rdo;

&ldo;汤也没‐‐&rdo;

&ldo;不是还有吗？&rdo;他也尖叫起来，&ldo;瞧瞧那儿！那儿是什么，还有‐‐&rdo;

&ldo;不是他最喜欢的坎贝尔牌的番茄汤，&rdo;她愤而压过他的声音，任凭怒气膨胀。他俩之间的争执还从未发展到动手的地步过，但獭卅此时感到也许今天该打破纪录了。如果非得动手，那就来吧‐‐哈！他非常愿意冲这个信口开河的又肥又老的婆娘的眼珠子来上一拳。&ldo;你看到哪里有坎贝尔牌的番茄汤了，啊？獭卅？我才不管你从哪儿来的呢。&rdo;

&ldo;你就不能自己带回来一盒吗？&rdo;他反问道，并同样迈出了一步；现在，他俩几乎鼻尖碰鼻尖了。尽管她身形庞大，而他细胳膊细腿，但总管家的男仆却丝毫没有害怕。坦迷眨巴眨巴眼睛，自打獭卅拖拉着脚步出现在这间厨房以来‐‐谢天谢地，他不过是想要杯咖啡‐‐她第一次露出了不像是恼怒的表情。这种表情也许可以说是紧张；甚至可以被形容为恐惧。&ldo;你的胳膊那么没劲儿吗，坦迷？我也不管你从哪儿来的，难道你抬不动一盒汤罐头吗？没法从储藏室里拿出来？&rdo;

她挺直腰板尽可能显得高壮，像被刺痛了一般。她的几重下巴（肥硕的下巴泛着类似涂抹晚霜后的油光）自以为是地抖动起来。&ldo;取用储藏食品一贯是男仆的职责！你明明很清楚！&rdo;

&ldo;那也没有法律规定你不能出手帮忙！昨天我一直在修剪他的草坪，你显然知道；我看到你坐在厨房里喝着一杯冰茶，不是吗？像个老埃利似的舒服地躺在你的椅子里。&rdo;

她怒了，在暴怒中变得丝毫不胆怯了。&ldo;我和别人一样有权利休息！我那时候刚刚刷完地板‐‐&rdo;

&ldo;在我看来好像是嘟毕刷的地板，&rdo;他丝毫不口软。嘟毕是被用作&ldo;男仆&rdo;的家用机器人，很老旧了，但颇为管用。

坦迷越发气血冲头。&ldo;你怎么知道该怎么管好家务事？娘娘腔的小屁精！&rdo;

獭卅一向苍白的两颊变得红彤彤的。他清醒地意识到拳头已经握紧了，但究其原因不过是他修剪完美的指甲扎痛了手掌心。他突然觉得，和这么个婊子吹胡子瞪眼睛、火气简直能把周围的东西都烤焦的情形实在很滑稽；他们像一对儿傻瓜，不顾颜面地互相辱骂，但他顾不上这些了。这只老肥猪多年来一直对他吹毛求疵，现在真正的原因总算暴露了。这会儿终于赤裸裸地被她说了出来。

&ldo;先生，就是这件事情困扰您吗？&rdo;他几乎用上了甜蜜的口吻，&ldo;就因为我没有插插小洞、而是亲亲棒子吗，没别的原因了吧？&rdo;

现在，坦迷&iddot;凯利的脸颊上已不是红红气血、而升华至明晃晃的怒火。她没想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但既然已经搞大了‐‐是他们一起挑起事端的，所以，如果不得不打一架，那他和她怎么都得各打五十大板‐‐她才不会退缩呢。当缩头乌龟那就太糟了。

&ldo;总管的《圣经》里说了，同性恋是罪。&rdo;她义正词严地对他说道，&ldo;我读过，是的我读过了。《利未记》，第三章，第‐‐&rdo;

&ldo;那么请问《利未记》里对贪食者又是如何定论的呢？&rdo;他反唇相讥，&ldo;如果一个女人的乳房大得像桌面、屁股像厨台，《圣经》上又是怎么说‐‐&rdo;

&ldo;少来管我的屁股有多大，你这个舔鸡巴的货色！&rdo;

&ldo;至少我还能勾到一个男人。&rdo;他故作甜蜜地说，&ldo;也不必拿一把扫帚躺在床上‐‐&rdo;

&ldo;你好大胆！&rdo;她的嗓音顿时刺耳，&ldo;在我让你闭嘴之前你最好自动收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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