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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清楚,私交归私交,改革之事实为无奈,那些人的死多少也就算是咎由自取。
“我也不想的。”宋北云拿起旁边的糕点就往嘴里塞:“我也不是什么喜欢造杀孽的人,但有些事必须要执行,毕竟若是我慢上一手,跪在法场中高喊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人便是我了。”
赵性这时在旁边补充:“还有晏殊。”
赵相不想与他理论,毕竟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觉得他手段太过残忍罢了,其他的他也无错。
而赵性这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宋北云。
宋北云一看赵性这德行,就知道赵相肯定是给他出了什么难题,心中也是打鼓。
“宋北云,刚巧你到来了,方才赵相问朕一个问题,你可有答案?”
您倒是问啊……
赵性看到宋北云的表情,连忙将赵相刚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说给了宋北云听去。
而宋北云听到这个问题后却是哈哈一笑:“这是赵相问的还是赵相的老朋友们问的?”
赵相一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差点都忘记了身边这个小混账是天底下一等一的人精了。
“为何如此说?”赵性问道。
“赵相是贤相,他所考虑之事必是国计民生,断然不会是这种鼠目寸光的东西。”
一句话将赵相说的表情平复了起来,心说这小兔崽子果然是厉害的,又骂了人还顺便吹捧了自己一番,倒是个老手了。
赵相此事缓缓转过头来:“你莫要管这些,这个问题你可有答案。”
“答案?这种问题问我干什么?”宋北云眉头一拧:“让他们问黄巢去。”
赵性和赵相心中同时咯噔一声……
问黄巢?
黄巢是谁?那可是使唐王朝名存实亡最终灰飞烟灭的人,这个问题让他来回答,那还用回答吗?
“是啊,一个家族为国家奋斗几辈子,的确让人尊敬。就像前唐的五姓七望们,他们在长安被破之前也做着这样的美梦。可是区区一个黄巢就让他们梦碎长安。”宋北云端起水壶喝了一大口水:“你不给人出路,别人就不给你活路。还要回答的多清楚?”
赵相先是表情凝重,后脸上的神色缓缓舒张,最后倒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最后终究是笑了出来。
他没说自己到底在笑什么,反倒是眼神似乎已经明亮了起来。
“官家,老臣便告辞了。”
说罢了,他转头看向宋北云:“兔崽子推我出去。”
“来啦。”
宋北云推着赵相往外走去,两人互相都沉默了许久,直到快出宫门时,赵相突然示意宋北云停了下来:“改革需多久?”
“长则二十年,短则十年。最少需要一代人的成长。”
“老夫只能等十年了。”赵相努力回过头看着宋北云:“最多最多。”
“那就十年。”宋北云笑道:“我加大力度但也只能这样了,未来的事我说的不算。”
“嗯。”
说完这句话,赵相就再没多说,到宫门外便让家仆推着自己离开了。
而宋北云站在那停了许久,突然轻叹一声后转身回到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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