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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4页）

允平想着父亲眼圈又红了……

清平看着弟弟：“……等你长大了……妈妈让我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你，所以……从没有亲属接济咱们……，她……穷怕了，人多！地少！到哪儿……都得抢才行……”清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还以为……碰到好人了呢，让咱们搬这儿来，好吃，好住的……”

“哥……”允平看见哥哥的脸上不知有多难过。

清平缓缓把面昂起，长叹一声……

外面天色浓阴，山雨哗哗……

山顶一间破败的祠堂，清平独自跪着，那截沉香放在面前台上，这根木中间有两块节，像一双眼睛一样。清平庄重的开口道：“黄天厚地，列祖列宗，人在做天在看，如有什么……清平愿一人承担……，清平誓愿，沉林……千山、香育万水，种当雕、护当刻……”

“哥！”

“允平？你……”清平看见允平牵着林静进来一愣，起了身。

“我把林静也带来了……”

“你带林静干嘛……”清平看林静那样子有些害怕。

“我要她也发誓！……”

“胡闹！这大雨滔天的，你领这儿干嘛！”清平一瞪眼，来到林静近前，蹲下温和的说，“别怕，咱们是一家人对不对，跟你没关系，记住了，我是你哥，哪儿有当哥哥不保护妹妹的对不对……”

“清平哥……”

“哎！有哥在！天塌下来也不怕，走……‘轰——隆隆’！——”突然一声低雷，又一道立闪，惊得几人站住。

“雨……大了……”清平看着外面天空，一会儿道，“这是……什么声……”

“哥……哥，哥……你看！……”允平声都变了，用手指着。

只见对面山上一块山坡开始塌落，一点点的到整个一片随着一道洪流倾泄而下直奔谷底村庄……

“啊！——爸！——妈！——”林静疯了似的就要冲下去。

“不行！——”清平一把给拽住，紧张的看着祠外的自己这面山体……

满目疮痍，惨不忍睹，受灾的人们在几顶帐篷里痛楚难言，哭声阵阵……

又有一个担架从前方抬下来，活着的人围上去，“这是我孩子是我孩子……”，有人从满是泥污的衣服上先认出了，一步抢上前揭开布单，“哇——，儿子啊儿子——我的儿子啊——”老人哭了两声晕了过去。

清平不敢再上前了，颤着身子，不知何去何从……

“他又过来了！他怎么就不死呢！”突然有人喊冲着一把将清平按倒就打，紧接着又有人围上，嘴里咬牙切齿：“都是你们家！你们家！还有脸过来！！……”

“哥！——哥！——”允平跑过来。

“不许打人！不许打人！”有警察给拉开，把清平扶到一边。

“哥！——”允平一把抱住，“哥！哥！别总上前了……”

“我没事儿，没事儿，别哭别哭……”

“哥……”允平看着鼻血直冒的哥哭不出声了。

“别哭了，去找地儿呆着！我看看能帮点什么不……”

“张允平！”

“啊……”允平突然感觉有人拽他，一下从回忆中惊醒，呆看着面前愤慨的人群……

这人欠身在允平耳边：“医院里打来电话，你女儿……”

“什么！！”允平听到，起身冲出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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