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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其实平时邢应苔也有给猫形的招财刷牙，当时就感叹怎么会有刷牙这么配合的猫，一天跑主人面前求刷两次。现在想想，心情复杂。

可今天是不能刷了，招财肠胃脆弱，需要禁食。

邢应苔简单洗洗后，想了想，走回卧室。

只见原本一小坨趴在邢应苔枕头上的猫，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那个眼下有痣，脸颊瘦削的青年。

崇善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

邢应苔松了口气，心想看来输液还是有用的……最起码能变回来了。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崇善睁开眼，朝邢应苔这边看。

邢应苔问：&ldo;你要喝水吗？&rdo;

崇善摇摇头，说：&ldo;你过来。&rdo;

邢应苔犹豫了一下，盘腿坐在床边。

他问：&ldo;怎么突然这样？&rdo;

崇善也不回答，他张张口，过了好一会儿，他反问：&ldo;应苔，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以后也不想见到我了？&rdo;

这话之前崇善也问过，但那时的他眼里总闪烁着一种强烈自信的光，好像无论邢应苔说什么，他都只听自己内心的声音。

然而此时，迎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邢应苔分明听到他语气中的颓然和挫败。

崇善垂着眼帘，说：&ldo;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所以我把我遗产过半数都留给你。可你不要，你去公证，你还和你父母吵架……那时候我就该知道，你不喜欢我了。&rdo;

&ldo;……&rdo;

&ldo;应苔。&rdo;崇善闭上眼，说，&ldo;我给你机会。杀了我，好不好？&rdo;

邢应苔浑身一震。

只听崇善言语温和，好似在商讨买菜做饭之类小事一般，他说：&ldo;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应苔，快过来，你别怕，你现在杀我，只是杀一只猫而已。&rdo;

邢应苔起身跪在床上，坐到崇善身边，他低头看病中崇善苍白的脸，沉声问：&ldo;……怎么说？&rdo;

崇善听着窗外叮叮的雨声，道：&ldo;我要是死了，尸体就是猫，你随便找个地方扔了，没人在意，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是不是很好？&rdo;

邢应苔沉默了一会儿，跨坐在崇善身上，他问：&ldo;那你哭什么？&rdo;

崇善一怔，反问：&ldo;我哭了吗？&rdo;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下，从眼角，摸到两颗浅色的痣。

崇善说：&ldo;可能是生病了吧。&rdo;

邢应苔的手向前探，毫不费力地握住崇善的喉咙。

那人脖颈边有几道深深的血痕，触感凹凸不平，和周围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崇善想了想，决定说真话：&ldo;也可能是怕，再也见不到你。&rdo;

&ldo;崇善，&rdo;邢应苔问，&ldo;死是什么感觉？&rdo;

&ldo;……舒服。&rdo;

&ldo;真的吗？&rdo;邢应苔说，&ldo;那你别哭了。&rdo;

崇善&lso;嗯&rso;了一声，眼睛牢牢盯着邢应苔的脸。他眼都不眨地看着身上的人‐‐那个挑起蚯蚓问他要不要凑近看看、把他从浴缸里拽出来说你怎么又在洗澡、背起行囊走向远方的男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扣住他的咽喉。

可是两人离得这么近，崇善连想要躲避的想法都没有，他感受到了与那天一样的轻松。

崇善说：&ldo;应苔，我相信你说的话，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你要是让女人怀孕，生的可就是我了。&rdo;

&ldo;……&rdo;

崇善的声音本就沙哑，话说得快，又有些哽咽，他说：&ldo;你也不想跟我成为一家人吧？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可你杀了我，我们就两清了不是，那时候你会爱我吗？&rdo;

邢应苔不答，说：&ldo;你为什么突然想让我动手？&rdo;

&ldo;我……&rdo;崇善仰着头，脸逐渐变得通红，他说，&ldo;我愿意接受你的审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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