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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3页）

苦斗了一百多回合，仍不见胜负，铁风已觉心烦意乱，猛见这女子蹿出身来，当下毫不思索，一掌猛拍了过去！这一掌便是打在一个武林高手的身上，都要吐血三天。若是常人，沾上一点掌风便会丢命。所幸此时唐潜已然赶到，伸臂一拉，将那女子拉到自己身后，无可奈何，只好硬生生地替她受了这一掌。

饶是内力浑厚，他仍感到胸中窒闷难当，一口血涌到嘴边，又强行咽下。趁此一乱，他突然反手一刀削了过去！

只听得&ldo;哧&rdo;的一声，正中铁风的颈部。一股鲜血顿时飞溅开来，洒了众人一身。

沉重的身躯终于倒下。

唐潜不禁想到，方才若不是这女子突然蹿出，无端给他添了一个难得的机会，也许倒下去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ldo;他死了，&rdo;叶临安熟练地检查了一下尸体，道，&ldo;剩下的一切由我来处理……&rdo;

唐潜补充了一句：&ldo;莫要忘了你是证人。&rdo;

叶临安一笑：&ldo;就算你自己忘了我也不会忘。&rdo;

唐潜点点头：&ldo;我要带这个女人离开这里。&rdo;

叶临安立即反对：&ldo;她也是证人，我正要问她姓甚名谁，家居何处，可有执业的牌照。若是逃跑的官ji，还要验明正身，押回礼部归案。&rdo;他打量了女子一眼，见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画着一层浓妆，长发高髻，状若鬼神，不禁心中一阵厌恶，既而又觉忿忿不平，&ldo;这种女人，还好意思一夜收人一百两银子，比我一年的官俸还高！&rdo;

&ldo;地上明明躺着两个死人，你证人应该够了吧？何必坏了人家的生意？再说，刚才她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rdo;唐潜继续为她说情。

叶临安迟疑了一下，又想了想，勉强地道：&ldo;好罢。&rdo;

马路上没有尘埃，远处的街面飘来一股若隐若现的梅香。

那女子披着一件斗篷。他陪她走到街口，停下步来，胸口气血狂涌，再也按捺不住，找了一个角落，一连吐了三大口血，方觉胸中窒闷之气略为消减。然后掏出手绢将嘴角擦净，走回原处，对那女子道：&ldo;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rdo;

女子轻轻道：&ldo;你的伤要不要紧？&rdo;

他对着她微微一笑：&ldo;我没事。……你还记不记得我？&rdo;

在路上，他一直扶着她的手臂，以为她是个娇弱的女人，方才又受了一番惊吓，不免走起路来腿软。走着走着，渐渐有些惘然，不知道是自己扶着她，还是她牵着自己。话声刚落，只觉女子手臂猛地一抖，静如止水的嗓音中有了一丝异样的波动：&ldo;你以前来过这里？&rdo;

原来她早已不记得他了。

在那样漆黑的屋子里彼此裸然相对，他们并没有说很多的话。而且那是他的第一次，无论怎么做都显得笨手笨脚，相信并没有让她得到什么享受。

&ldo;来过一次。&rdo;

&ldo;对不起，真的不记得了。&rdo;她有些歉然。

&ldo;临走的时候你要我不要再来了，所以我就再也没来过。&rdo;

&ldo;我对所有的人都这么说，&rdo;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语气渐渐转缓，&ldo;免得老被同一个人纠缠。&rdo;

这回答让他意外，却又让他无话可说。

他又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ldo;这样算下来，你挣不了什么钱，滴夜楼的老板会不会不满意？&rdo;他一向听说ji院的老鸨对ji女格外刻薄，略有姿色的就要整天被逼接客。像她这样动不动就将人拒之门外，且不接受回头客的，就算夜资再高，收入也极为有限。

三更笑了：&ldo;原来你在担心我的生计问题。&rdo;

他窘然。

&ldo;我的确不怎么挣钱。‐‐清淡的时候还要贴上几笔。好在我白日另有生意，可以相互弥补。&rdo;

他愈发惊讶，还想再问几个问题，可是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她忽然停住了脚步：&ldo;你可还认得回客栈的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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