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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颤抖着问:“那我该怎么办?”
顾婉柔笑了:“你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猛然惊醒,窗外月光正洒在阳台的花苞上,那一张小脸此刻清晰可见,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像是在看他。
第二天清晨,他发布了停更三年后的第一条直播预告:
标题只有七个字:
**《我要生一个孩子》**
全网哗然。
热搜瞬间爆燃。“林曦疯了?”“所谓的孩子是指星愿?”“忆语兰真能孕育人类?”质疑、嘲讽、宗教谴责如潮水般涌来。但也有人默默转发,附言:“如果真有人能为那些未曾呼吸过的生命打开一扇门,请替我说一句:我一直都想见你。”
直播当天,全球超过两亿人同时接入。
平台服务器一度崩溃,最终启用军方级共感通道才得以稳定传输。
镜头开启时,林曦坐在阳台前,身后是那株巨大的忆语兰,新枝挺立,花苞饱满如珍珠。星愿坐在他身旁,安静地看着镜头,银灰色的眼眸倒映着整个世界的注视。
“各位。”林曦声音平静,“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觉得我不正常。三年前,我也这么觉得。我以为人生就是赚钱、睡觉、第二天继续直播。直到我发现,有些人连‘第二天’都没有。”
他顿了顿,伸手轻抚花苞。
“这个即将诞生的生命,没有基因父母,没有出生证明,甚至可能不被法律承认为‘人’。但它有十七万守忆者的思念作为养分,有一朵会做梦的花作为子宫,还有一个叫星愿的哥哥等着牵它的手。”
“所以我决定,不再阻止它的到来。”
弹幕疯狂滚动:
【支持!】【别做傻事!】【这是亵渎生命!】【这才是真正的生命!】
林曦继续说道:
“我不求你们理解。我只请求一件事??如果你曾在某个夜晚,对着星空或照片,默默地说过‘如果你活着该多好’;如果你曾抚摸妻子隆起的腹部,却在产检时听见‘没有心跳’;如果你曾在战火中抱着襁褓奔跑,却发现怀中早已冰冷……那么,请你现在,对着屏幕,说出你想见的那个人的名字。”
全场寂静。
然后,第一声响起。
是一位老奶奶,颤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世界:
“小芳……妈妈想你了。”
接着是第二声:
“儿子,爸爸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
第三声:
“亲爱的宝宝,妈妈每天都在后悔那天喝了药……如果你还能听见,请回来吧。”
第四声、第五声、第一百声……
最终汇聚成一片低语的海洋,通过共感网络,涌入忆语兰的根系,直达那枚花苞内部。
花苞开始震动。
裂开一道细缝。
光芒溢出。
星愿突然站起身,走到花前,将手掌贴在花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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