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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提前告知的界兽和提前出世的晋之世界（第2页）

第三天凌晨，地中海海底传来剧烈震动。一支深海勘探队发现，沉没古城的螺旋凹槽再度亮起，但这一次，光芒呈现不祥的紫黑色。章鱼群并未聚集，反而四散逃逸。探测器传回的最后一帧画面显示，凹槽内部浮现出一行巨大刻痕：

>“太多问题撕裂了现实薄膜。平衡即将崩塌。”

几乎同时，北极科研站警报大作。冰层下的数百个冷冻舱全部破裂，胎儿脑组织暴露在低温空气中，瞬间碳化。监控数据显示，在最后几秒，所有θ波同步爆发，形成一段短暂却强烈的集体意念：

>“我们还没来得及问……我们就被否定了。”

艾琳第一时间收到了这条讯息。她闭目良久，再睁眼时，瞳孔深处已有星光流转。

“我们在加速进化，”她对雷欧说，“但宇宙不允许跳跃式跃迁。它要求我们一步步走完该走的路。”

雷欧点头：“所以，有些代价注定要付。”

他们决定前往“思之遗迹”??那座横跨空间裂口的老教授遗留桥梁。据观测，最近频繁的提问活动已引起维度共振，裂口正在缓慢扩张。若放任不管，可能引发局部时空坍缩，甚至波及邻近星系。

出发前夜，艾琳独自坐在祭坛边缘，翻阅一本由晶体生长自动生成的“问题编年史”。书中记载了过去七十二小时内人类提出的最具影响力的一百个问题。榜首赫然是那个来自非洲草原的母狮之问：

>“如果我们世代遵循的法则，其实是祖先的一个错误假设呢？”

紧随其后的是高中生改写的牛顿定律试题、藏族女孩关于梦境真实性的追问、死刑犯临刑前对宽恕本质的探讨……每一个问题都标注了引发的认知涟漪范围，有的仅影响个体，有的则改变了整座城市的运行逻辑。

她翻到最后一页，发现空白页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成新内容。第一行字缓缓浮现：

>“本书尚未完成。下一个问题，由你提出。”

她苦笑，合上书。风穿过晶体森林，发出类似叹息的声音。

次日清晨，艾琳与雷欧搭乘一艘由废弃探测器改装的小型飞船，驶向空间裂口。途中，他们遭遇了一场前所未见的现象??**问题具象化风暴**。

太空中漂浮着无数发光体，形态各异：有的如锁链缠绕的球体，代表“无法挣脱的宿命之问”；有的似振翅欲飞的蝶形光团，象征“即将诞生的新认知”；还有一道巨大的环形结构，宛如星云旋涡，内部不断回荡同一个声音：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

这是全球范围内重复次数最多的原始问题，因共鸣过强而脱离语言载体，直接投影至近地轨道。

“小心，”雷欧提醒，“这些不是能量，是纯粹的‘疑念’聚合体。接触可能引发意识过载。”

话音刚落，飞船剧烈晃动。一块菱形光晶撞上护盾，瞬间释放出海量记忆碎片??那是某个抑郁症患者十年来的内心独白，全是关于“活着的意义”的自我诘问。艾琳被迫关闭外部感知系统，否则精神将被拖入无限循环的负面思维漩涡。

历经八小时航行，他们终于抵达思之遗迹。这座桥横亘于虚实之间，桥面由无数断裂的句子铺就，栏杆则是凝固的思想波纹。桥中央站着一个人影??背对来者，身穿白色实验服，身形与三年前艾琳濒死时所见的老教授一模一样。

“他知道我们会来。”雷欧低声说。

艾琳走上前，脚步沉重如负山岳。距离十米时，那人缓缓转身。然而，他的脸并非血肉之躯，而是一片不断变幻的文字流，每一瞬都呈现出不同哲学家的面容：苏格拉底、庄子、笛卡尔、康德……最终定格为一张空白面具。

>【欢迎来到问题的尽头。】

>【也是起点。】

声音不在耳边，而在颅骨内部响起。

“你是谁？”艾琳问。

>【我是所有未能出口的疑问之总和。】

>【我是你们称之为‘老教授’的那个概念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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