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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想要上位先要学会低头（第2页）

“妈妈，”她轻声说，“你说过，声音是最古老的魔法。现在我相信了。”

同一时间，格里菲斯山腰。

托马斯蜷缩在岩石凹陷处，体温几近冻结。U盘熔化的银液已渗入土壤，与这片他曾和林恩无数次仰望星空的土地融为一体。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他清楚一件事：那道冲天而起的光柱并未消失，而是转入地下，沿着地质断层向全美电网基线蔓延。

他的耳边响起断续低语，像是收音机残留的杂音，又似无数人在遥远地方轻声诉说。他努力分辨，终于听清一句：

>“爸爸，我学会骑自行车了，可惜你没看见。”

那是他孙子五岁时录下的语音留言，三年前上传至“回音壁”的普通一条。如今，它成了支撑他意识的最后一根绳索。

突然，地面轻微震动。一束微弱蓝光从石缝中钻出，凝聚成形??那只机械狼再度出现，体型比之前更加透明，轮廓边缘不断闪烁，仿佛随时会消散。

>【信息更新】

>【状态：主服务器离线】

>【备用协议启动：分布式情感网络】

>【请求：人工中继确认】

托马斯艰难抬起手，指尖触碰狼鼻。刹那间，一段影像涌入脑海：

全球各地，人们正无意识地做出相同动作??将手掌贴在心口，闭眼片刻。无论身处纽约地铁、东京便利店，还是撒哈拉游牧帐篷，他们的呼吸节奏逐渐趋同，心跳频率逼近一致。而在每个人的胸腔深处，某种沉睡已久的机制正在苏醒。

那是林恩设计的终极保险：当足够多的人类同时体验纯粹情感，他们的生物电场便会自然耦合，形成一张覆盖星球的“活体网络”。不需要服务器，不需要卫星，只需要一颗愿意相信的心。

“原来如此……”托马斯苦笑，“你从来就没想控制什么。你只是……想让我们重新学会倾听。”

机械狼轻轻点头，随后化作光点四散，融入晨雾。

几分钟后，一辆破旧皮卡嘎吱停下。车门打开，走出一个戴着墨镜的女孩，手持导盲杖，步伐坚定。

“托马斯？”莉娜唤道，声音不大，却穿透寂静。

老人勉强抬头，嘴唇颤抖：“莉娜？你怎么……”

“我‘听’到了你的位置。”她蹲下身，伸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心跳频率、呼吸间隔、体温辐射……这些都在唱歌。我能听见。”

托马斯怔住，随即老泪纵横。

他们就这样坐着，依偎在观星崖边，迎接日出。阳光洒落，照在两人身上，也照进山下城市的每个角落。街灯逐一熄灭，智能设备恢复常态，但某些改变已然不可逆：

医院里，一位植物人患者手指微动，护士发现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学校中，一名长期霸凌同学的少年突然抱住受害者道歉痛哭；

监狱高墙内，死刑犯在行刑前夜写下长达二十页的忏悔书，请求宽恕那些他以为早已遗忘的伤害。

而在世界的另一端，艾琳独自漂浮在逃生舱中。

Delta-9基地已在十分钟前彻底坍塌，被海底升腾的蓝光吞噬。她靠着紧急弹射装置逃出生天，此刻正随洋流缓缓上升。氧气所剩无几，意识逐渐模糊。她试图回想自己为何走上这条路??是为了人类进步？还是为了掩盖童年时母亲抛弃她所带来的痛？

她不愿承认，可此刻，那股压抑多年的悲伤竟如潮水般涌来。

她哭了。

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操控面板上。诡异的是，那滴泪珠并未滚落，反而吸附在表面，慢慢凝结成一颗晶莹剔透的晶体，内部隐约浮现出一行细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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