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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啊，我希望你告诉我，攀登太阳，忍受如此的痛苦是什么样的感觉，以及如你所说，我希望在你的痛苦之中探索那些回忆与环环相扣的联系。我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告诉我吧！告诉我！&rdo;

&ldo;如果你希望它连贯完整，那我可做不到。&rdo;我故意刁难地说，观察着他的反应‐‐他并不厌烦我，他还想要谈更多事情。

&ldo;连贯完整？阿曼德，我只不过是写下你所说的一切而已。&rdo;他话语简洁，但充满了好奇的热情。

&ldo;你保证？&rdo;

我瞥见他脸上一个顽皮的表情。我！做这种事情！

他微微一笑，把手中的小小衣物卷做一团，小心地放下，使它正落在她的那些旧衣服当中。

&ldo;我一个字也不会改。&rdo;他说，&ldo;跟我来吧，讲给我听，做我的爱人。&rdo;他又微笑了。

他突然走向我，比我在这之前想要对他做的还富于攻击性。他的手滑过我的头发，触摸着我的面庞。他用双手把我的头发聚拢，把脸贴在我的发鬈上，笑了起来。他亲吻着我的面颊。

&ldo;你的头发就像是用琥珀纺织而成的。宛如熔化的琥珀如烛泪在火焰中滴落，成为纤长精美的灵动丝线，而后凝固为这熠熠生辉的发绺。你是那么甜美，像个小男孩一样，却又有着女孩子一般的美貌。我真希望我能够看一眼你穿起古老的天鹅绒服饰，为他，玛瑞斯而盛装打扮时的样子，我真希望看到你穿着丝袜，身着饰以丝带和红宝石的紧身上衣时的模样，哪怕是一眼也好。看着我吧，冷若冰霜的孩子。我的爱还不曾打动过你。&rdo;

这不是真的。

他的唇是灼热的，我可以感觉到他唇下的獠牙，感觉到他抵在我头顶的手指突然之间变得急切。这使我浑身战栗。我的身体绷紧了，之后瑟瑟发抖，感到难以逆料的甜美。我真憎恨这寂寞的狎昵，憎恨到想要改变，或从中彻底摆脱。我宁可一死，或者远远逃开，回到我的黑暗，单调和孤独之中，流着如常的眼泪。

从他的眼神之中，我感觉他的爱可以不必付出任何东西。他不是一个鉴赏者，只是一个畅饮鲜血的人。

&ldo;你使我饥渴。&rdo;我耳语着，&ldo;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那个命中注定难逃一劫的生灵。我要去狩猎了。停止吧。你为什么抚摸我，为什么如此温柔呢？&rdo;

&ldo;每个人都想要你。&rdo;他说。

&ldo;啊，我知道，每个人都想要蹂躏那罪孽深重的漂亮孩子！每个人都想要一个走投无路但却笑口常开的孩子。孩子们是比女人更可口的食物，但是女孩们太像女人了。而男孩子呢，他们却不像男人，对不对？&rdo;

&ldo;别嘲笑我，我只是想要抚摸你，感觉着你的柔软，以及你永恒的青春。&rdo;

&ldo;啊，是的！这就是我，永恒的青春。&rdo;我说，&ldo;对于你这样美的人来说，这个字眼简直是废话。我要出去了。我得去进食。当我结束这件事，感到充实温暖之后，我会回来和你谈话，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rdo;我稍稍从他身边后退一步，感觉到他的手指在放开我的头发时瑟瑟发抖。我望着那空荡荡的白色窗子，它太高了，从它向外看去，是看不到绿树的。

&ldo;她们在这里看不到任何绿色。而现在外面正是春天，南国的春天。隔着墙壁，我也可以嗅到春天的气息。我想要看一眼盛开的花朵。我想要杀戮，想要畅饮鲜血，想要采撷花朵。&rdo;

&ldo;这还不够，你还想要写书。&rdo;他说，&ldo;你现在就想，想要你和我一起来。我可不会永远都在这里徘徊。&rdo;

&ldo;哦，胡说，你当然会了。你觉得我是个洋娃娃，是不是？你觉得我伶俐可爱，仿佛熔蜡铸成。所以只要我还在这里，你也会一直留下来。&rdo;

&ldo;你有点恶劣，阿曼德。你看上去像个天使，说起话来却像个普通暴徒。&rdo;

&ldo;真是傲慢！我还以为你想要我呢。&rdo;

&ldo;只是在某些方面而已。&rdo;

&ldo;你在说谎。大卫&iddot;托博特。&rdo;我说。

我绕过他，走向楼梯，夜晚的蝉在窗外鸣叫，在新奥尔良，它们也是这样无时无刻地鸣叫着。

透过梯廊里九片玻璃的窗子，我瞥见春天那开满花朵的树木，一片葡萄藤盘绕在门廊顶端。

他尾随着我，我们像普通人一样行走着，向楼下走去，直到第一层。我们走出闪光的玻璃门，来到宽阔而灯火辉映的拿破仑大道，走进大道中间潮湿而甜美的林荫花园，那里种满了精心培植的美丽花卉，古老而树皮粗糙的树木谦卑地低垂着枝条。

我面前的整幅画面随着柔和的河风微微摇摆；湿润的雾霭盘旋徘徊，却不能化为雨珠滴落；幼嫩的绿叶无声飘落，宛如枯萎的尘埃。这温柔的南方春天啊。天空仿佛也孕育着这个季节的胎儿，它阴郁暗晦，却在反射的光线下羞红了脸庞，从它的毛孔里汩汩地诞生出蒙蒙薄雾。

花园里到处散发着尖锐的芬芳，来自那些凡人们所谓的&ldo;紫茉莉&rdo;‐‐它是一种像野草一样到处疯长的花儿，但却甜美无比；以及利刃般刺穿着黑色泥土的野生鸢尾，它们咽喉形状的花瓣硕大无比，击打着古旧的墙壁和水泥台阶；当然，还有玫瑰，到处都有玫瑰，老妇人们的玫瑰，年轻女孩的玫瑰，它们在这热带的夜晚显得过于巨大，它们浸透了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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