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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辩经我不如她（第1页）

面对小师妹咄咄逼人的质问，颜夫子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师妹，你先坐下，此事……确实有些复杂。”

“我不坐。”景昭宁的回答斩钉截铁，“我只想知道，为...

我抱着血珠，驾着老?婆留下的竹排，在破晓前赶回了岸边。天边泛起鱼肚白，海面如死水般平静，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沉船现世、百鬼哀嚎，只是我一场疯癫的梦。可掌心那颗滚烫的血珠，还在脉动，像一颗被强行剥离母体的心脏，固执地跳着不属于人间的节律。

我拖着湿透的身体爬上岸，脚踩在碎贝壳上发出咯吱声响。村子里静得出奇，鸡不鸣狗不叫，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平日最爱蹲在门口晒太阳的老猫也不见踪影。我知道??他们怕了。百鬼夜行的消息早已顺着潮水渗进每一户?民的耳朵里，而我，是那个唤醒禁忌的人。

医院在镇东头，离海边不过两里路。我徒步前行，沿途看见几具搁浅的浮尸被草席盖着，警察拉起了警戒线，却没人敢靠近。空气中弥漫着咸腥与腐臭交织的气息，像是大海张开嘴，吐出了它积压百年的怨毒。

奶奶的病房在三楼，我悄悄潜入，避开护士站的视线。推开房门时，病床上空无一人，呼吸机孤零零地立着，屏幕漆黑。床单整齐叠好，仿佛从未有人躺过。

“她不在这里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转身，是阿强的父亲，村里的老渔把头。他拄着拐杖，眼窝深陷，脸色灰败，像是大病初愈。

“你奶奶的魂早就走了。”他说，“肉体不过是海眼用来钓你的饵。你现在回去看，那身体……还能喘气吗？”

我冲到床前，掀开被子??床上只有一团湿漉漉的海藻，缠绕着几根断裂的输液管，散发着浓烈的腥味。

我跪倒在地，喉咙发紧，眼泪无声滑落。

“别哭了。”老渔把头低声道，“你是采珠人，眼泪会引来‘哭鬼’。它们专吃悲伤者的魂。”

我咬住嘴唇，硬生生将哭意咽下。这时，血珠忽然在我怀中震颤，一道微弱红光投射在墙上，显现出一行扭曲的文字：

【第一职?血珠：任务完成】

【奖励：开启亡语之耳（可听三息之内亡魂遗言）】

【警告：海奴已标记你，七日内必来索命】

话音未落，窗外忽有阴风卷过，窗帘猛地掀起一角。我瞥见楼下花坛边站着一个人??穿着我的衣服，脸却是昨夜沉船中那个“未来的我”，嘴角裂至耳根，正仰头望着这扇窗，缓缓举起手，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我迅速拉上窗帘，心跳如雷。

“它已经来了。”老渔把头喃喃，“海奴，是上一任失败的采珠人，被海眼吞噬后化成的傀儡。它会模仿你的模样，抢在你之前完成任务，然后取代你，让你永世沉沦。”

“那我该怎么办？”我攥紧血珠，指节发白。

“去找‘骨’。”他说，“第二职‘寻骨人’，不是找死人的骨头，是找‘海葬者’的遗骸。唯有找到九具完整海葬遗骨，才能炼出‘净魂火’，烧掉你身上的海奴印记。”

“谁是海葬者？”

“是我们?民中最古老的支系，世代守海眼，死后不入土，不火化，只以珊瑚裹身，沉入深渊。他们的骨，能通阴阳。”

我记起《海职录》残卷中的记载：**“海葬九骨，焚于月蚀之夜，可照幽冥之路。”**

“可我去哪找这些遗骨？”我问。

“第一具，就在你家祖坟下面。”老渔把头盯着我，“你娘没失踪，她是被族中长老判定为‘堕职者’，活埋入海葬坑，作为对海眼的赔罪。但她的骨，一直没沉下去??因为她还有执念，等你。”

我浑身剧震。

母亲……竟被活埋在自家地下？

“为什么？”我嘶吼，“她是采珠人，为何要罚她？”

“因为她不肯献出第九珠。”老人叹息，“她说，九珠归位那天，海眼不会关闭，只会彻底打开。她宁愿自己沉下去，也不愿放‘东西’上来。”

我怔住了。

原来母亲不是逃，是抗命。

我跌跌撞撞回到老屋。那是栋建在滩涂上的低矮茅屋，屋顶漏雨，墙皮剥落。我翻出铁锹，在堂屋正中央开始挖掘。泥土潮湿黏重，每挖一尺，耳边就响起一声呜咽。那是亡语之耳开启了。

“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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