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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还是没变啊（第2页）

“我可以加入笛子采样。”格莱美说，“在背景里吹一段《梅花三弄》的片段，但倒放，加上延迟，让它听起来像风声。”

“好。”夏深拿起笔，在纸上画出结构草图，“A面三首：开场是纯电子脉冲构建的城市心跳，第二首是你和格莱美的vocal对话，第三首是我用modularsynth即兴搭建的sonicstorm。B面两首：一首是你独白的《TheyAreWatching》，最后一首是全员参与的livejam，标题就叫《WeAreNotStreaming》。”

薄芝秋记录完毕，抬头问：“那发行呢？怎么让人听到？”

“不主动发行。”夏深说，“我们只做一百张黑胶，全部手工编号。其中十张随机寄给全球各地的独立电台、地下俱乐部、艺术院校。剩下的九十张，藏在特定城市的街头??比如纽约地铁站的长椅下、东京涉谷的电话亭里、巴黎塞纳河畔的旧书摊。每张唱片附一张手写卡片：‘找到它的人，有权决定下一个聆听者是谁。’”

“这太浪漫了。”格莱美轻声说。

“也太危险。”薄芝秋皱眉，“一旦被大厂盯上，他们会动用一切手段找到基地位置。”

“那就让他们来找。”夏深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大雪纷飞，天地一片洁白，“但他们永远找不到。因为这座基地的位置，不在任何地图上。它的坐标，是由四位创始人用摩斯密码刻在四块不同大陆的铜碑上，只有集齐四段信息，才能拼出真相。”

房间里一片肃然。

三天后，正式录音开始。

第一天，夏深独自进入主厅，关闭所有灯光，只留一盏红色暗房灯。他将modularsynth模块逐一连接，不用说明书，全凭肌肉记忆。他闭眼调试振荡器频率，让每一个音色都像呼吸一样自然。当他按下录制键时，整个系统已进入一种近乎冥想的状态。三个小时后，他走出录音室，脸色苍白，却带着满足的笑：“A1完成了。它叫《PulseoftheRunawayCity》。”

第二天，格莱美和周雨萌合作录制vocaltrack。她们没有乐谱，没有预设旋律，只有一段夏深提供的ambientpad作为背景。两人面对面坐着，轮流哼唱、低语、喘息、咳嗽，甚至模仿城市噪音??警笛、地铁刹车、人群低语。艾琳娜在一旁用老式动态处理器捕捉每一个细微变化，将其转化为音符的纹理。

“你知道吗？”格莱美中途停下，望着周雨萌，“我以前唱歌，总怕跑调，怕气息不稳。可在这里，连‘错误’都是音乐的一部分。”

“那就让我们多犯点错。”周雨萌笑着，突然用中文念了一句诗：“**夜骑孤影踏霜行，谁家玉笛暗飞声？**”

格莱美愣了一下，随即用英文接上：“Whosefluteweepsinthedark?Nooneanswers，onlyechoes.”

夏深在外面听着，默默记下这两句，决定将它们嵌入B面最后一首的高潮部分。

第五天，突发状况。

一名守卫急匆匆闯入控制室，手里拿着一台刚从外部带回的收音机。他调频至某个欧洲短波频道，一段新闻播报传出：

>“……据悉，美国联邦调查局已介入调查一起跨国音乐数据窃取案。目标涉及一名华国籍音乐人夏深及其关联团队。指控称，其在格莱美典礼期间涉嫌利用非法设备干扰直播信号，并植入加密信息，可能与境外技术组织有关……”

众人哗然。

“放屁！”薄芝秋一拳砸在桌上，“干扰信号？我们那晚根本没接入他们的系统！”

“但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夏深冷静地说，“当一件事物无法被控制时，权力就会给它贴上‘危险’的标签。”

艾琳娜沉声道：“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开始追查‘AnalogFront’。我们必须加快进度。”

于是，最后两天，四人几乎不眠不休。夏深完成了全部电子编排，格莱美录制了三段环境音拼贴，周雨萌完成了《TheyAreWatching》的终版，薄芝秋则亲手设计了黑胶封面??一幅由摩斯密码组成的夜景图，远看是城市灯火，近看是密文。

第七天凌晨，第一张母带压制完成。

当针头落下，黑胶开始旋转，那首《EscapeVelocity》的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它不像任何商业专辑那样追求完美平衡，反而充满了“人工感”：轻微的电流杂音、磁带饱和的温暖失真、人声中的呼吸颤动。可正是这些“瑕疵”，让它显得无比真实，像是从某个人类灵魂深处直接流淌出来的声音。

“我们做到了。”格莱美喃喃。

“不。”夏深望着旋转的唱片，“这只是开始。”

当天中午，十张黑胶被打包寄出。寄件人栏空白，地址手写，邮票贴得歪歪扭扭，像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仪式。

而在巴黎，那家独立唱片公司的负责人收到包裹后，第一时间放入唱机。听完后，他在社交平台发布一句话：

>“他们切断了网络，却让音乐重新连接了人心。这不是反叛，这是重生。”

同一时刻，东京的西装男子看完FBI通报，冷冷下令：“扩大搜索范围，重点排查欧洲地下录音设施。必要时，可采取非常手段。”

北京的年轻技术宅反复听着那段音频，终于在第37遍时发现了隐藏在底鼓间隙中的微小泛音??那是一个数学公式，描述的是“人类情绪波动与电子音色共振的关系”。他颤抖着写下结论：

>“夏深不是在做音乐。他在用声音建造一座意识桥梁。”

而在洛杉矶，无数年轻人开始模仿那晚的屋顶演出。有人在天台架起合成器，有人在地铁站用手机播放《PulseoftheRunawayCity》，甚至有艺术家将整首曲子投影在市政厅外墙上，配字：“**Musicbelongstothestreets.**”

夏深站在基地窗前，看着漫天大雪，轻声说：

“他们以为我们在逃跑。”

他顿了顿，嘴角扬起。

“其实，我们是在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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