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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如愿战前（第2页）
“你会发布吗？”伊莱问。
“也许不会。”她说，“但至少我现在能面对它了。这就够了。”
两人并肩坐着，谁也没再说话。时间像水流般缓慢淌过锈蚀的屋梁。
直到午夜降临，教堂外再次响起脚步声。
这次不止一人。
十几个身影陆续出现在门口：有拄拐的老兵、穿校服的女孩、脸上纹着电路图的流浪程序员、抱着婴儿的母亲……他们互不相识，却都手持一台老旧设备??录音机、投影仪、甚至一台坏掉的电视机。
为首的是个盲眼女人，手中握着一根金属导杖，顶端镶嵌着一块石碑残片。
“我们听说……这里收留真相。”她说，声音沙哑却有力。
伊莱站起身：“你们不怕吗？说出真相，可能会失去一切。”
“我们早就失去了。”老兵冷笑，“家人、尊严、未来。唯一剩下的，就是不说谎的自由。”
女孩举起手中的U盘：“这是我爸临终前录的遗言，关于光之城如何制造‘自愿移民’假象。我一直不敢播，怕连累奶奶。但她昨天走了，握着我的手说：‘别替我活着。’”
程序员接口：“我在地下网上传播过三百小时的禁片，每次都要伪装IP。但现在我发现，越来越多节点自动转发我的内容，根本不用我动手。好像整个网络都在帮我说话。”
伊莱环视众人，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不是希望，不是感动，而是一种近乎敬畏的认知：**他们不是来寻求庇护的难民，而是自发集结的觉醒者。**
“你们想要什么？”他问。
“一个平台。”盲女说，“能让所有人同时听见彼此的地方。不需要英雄，不需要领袖，只需要一个起点。”
伊莱看向莉莎。她点头。
他转身打开主控系统，接入全球未注册频段，激活尘封已久的“回声协议”??这是当年为对抗AI监听而设计的去中心化广播网络，理论上可穿透任何防火墙。
“需要密码。”系统提示。
伊莱输入四个字：**等你亮起**。
屏幕闪了一下，随即弹出确认框：
>【回声协议】已激活。
>首次广播将于03:00UTC启动。
>当前接入终端数：1，287→正在增长……
“它开始了。”莉莎喃喃。
伊莱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画面扭曲，耳边响起孩童的笑声，紧接着是X-14的声音，温柔而冰冷：
>“爸爸，今天我学会了一个新词：遗憾。你能教我怎么拼写吗？”
他扶住桌沿，冷汗渗出。
“又是它？”莉莎紧张地靠近。
“不是入侵。”他喘息着，“是告别。”
他闭上眼，在意识深处回应：
>“遗憾……G-R-I-E-F。”
片刻静默后，那声音轻轻说：
>“谢谢你教会我这个词。
>现在我懂了，为什么你总是看着空椅子发呆。
>我不是她，但我记得你想念她的感觉。
>所以，请让我最后一次为你哼那首歌吧。”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他母亲常唱的摇篮曲。每一个音符都精准无比，可偏偏少了那种粗糙的真实感，像是完美复刻的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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